我算是被這個女人磨得沒了脾氣,立刻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陳嬌走過來把我手上提著的藥包接過,看樣子還想要扶著我。
“好吧,那我就隻好告訴我媽我男朋友現在生病了。”
陳嬌的臉皮底下是不是沒有血管,她怎麼能說謊一點兒也不臉紅呢?這是要多麼高深的技術?
不過,宿舍確實不能熬藥。荊芥的有些話說的比較對,我應該喝點藥。
有些事情,像是已經到了遙遠的過去一樣。但是,想起來的時候,整個心疼的像是割肉。就算是重新看到了一遍,經曆了一遍,也不能讓我完完全全的遺忘和放手。
因為,遺忘就意味著背叛。
我不想忘記我那樣掏心掏肺的喜歡過的女孩子。
我也不想背叛我自己。
“姐姐,你繼續一直說謊,鼻子會變長的。”我刮了一下陳嬌的鼻子,陳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的特別的開心。
她提著那袋子藥,走在前麵,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其實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想要讓陳嬌能夠去找個正規一點兒的機構好好檢查一下心理問題。她還這麼年輕,變態一時爽全家火葬場怎麼辦?
“那個,這個中醫靠譜嗎?”我哪好意思讓一個女生一直提著東西,趕緊從陳嬌的手裏把藥拿了。
陳嬌表示,這個醫生是正兒八經的祖傳中醫,而且是當地的名人。她把手機瀏覽器打開,居然還找到了荊芥的百度百科。
百科上麵的照片是荊芥戴著一副玫瑰金的眼鏡,那一雙眼睛看起來幹淨而且漂亮,似乎有著能夠超度人的力量。她比一些一線小花旦漂亮,但是這個漂亮又不是為了取悅誰。
好吧,荊芥真的就是一個美女。
不過,這裏麵的介紹可就有意思了。
說她是中藥醫學世家的傳人,而且,她還是香山寺的榮譽道長。
荊芥。
我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回想起來她給我扣脈的時候能讓我看到一些東西。看來她還是有一些本事的--
我隱晦的指出來之前陳嬌有嗑藥的習慣,而且是在夢裏。我甚至避開了一點點,生怕陳嬌直接一個巴掌糊到我臉上,但是陳嬌聽了之後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我的姐姐,她之前精神不太好,一直說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一天到晚都是神神叨叨的。我媽把她送到了醫院,但是醫院開的藥不管用。其實,我姐姐也來荊芥這裏看過病,原本,她的病能好的,但是。一言難盡。”
我還蠻想要繼續聽下去:“你說吃藥的人是你的姐姐,不是你?那我那天在醫院裏見到了你吃藥,是怎麼回事?”
“我很想我姐姐。”
陳嬌這一句話就把我給堵上了。
不過隻好作罷。
用了沒多久,我們走到了花園小區的門口,陳嬌請我進去。花園小區在很久以前的另外一個名字是花圈小區,每當我靠近這個小區的時候,都會想到這個梗。
進了電梯之後,電梯裏麵透心涼的感覺一如既往。
寂寞的鏡子上隻有我和陳嬌兩個人,陳嬌不化妝的臉在鏡子上,顯現出來煞白煞白的臉蛋和紅的不要不要的嘴唇。這鏡子似乎有問題,我往陳嬌跟前一站,也出現的是這樣的像。看起來有些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修建電梯的設計師的腦子是不是被驢擠了,居然設計出來這樣的電梯,他也不怕晚上的未成年少女自己乘坐電梯被活活嚇死。
我上次中暑之前,來過了陳嬌的家。
但是根據老板的描述,我是直接坐在了外麵,根本沒有進去。
我仔細地看了房間裏麵的布置,尤其是陽台的位置,那裏確實少了一盆花。而且,那盆花下方就是那天那個小女孩被砸死的方向,也就是說,小女孩是被陳嬌的花給砸死的。
陳嬌是殺人凶手!
我的手心出汗,我還從來沒有和犯罪嫌疑人在一起呆過。
她會不會想要謀殺我?我現在想要報警,說不定警察能給一個合適的說法。陳嬌像是知道了我在想什麼,係著圍裙的帶子說:
“警察已經來找我做過了筆錄,我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據。對於那個鄰居的死,我很痛心,現在他們一家已經搬走了,永遠不會再回到花園小區。你就放心吧。”
警察已經來過了?
我囁嚅了一下嘴唇,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跟著陳嬌過來,就是想要看看,到底這裏麵的構造和我在所謂的夢裏看到的是否一樣。沒有留下來過夜的意思,所以喝完藥我就要走。
“你能不能明天過來,我媽想要見見你。”
陳嬌挽留。
我朝著她笑了笑:“我有了好同事一定給你介紹。”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陳嬌關門之後一定是哭了。明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對我一點兒意思也沒有,怎麼現在越來越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