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歌淡聲答道:“用毒來控製著,她不得不聽命。不過,具體是什麼毒藥我就不清楚了。隻是五皇子會用的不多,但無非是些毒性並不大的蠱蟲罷了。”
“你確定這叫不清楚?”
蘇絮汗。他明明清楚的很啊,看來剛才說不知道什麼的,也隻是不方便讓自己知道罷了。
青國的事,有哪件是他盛長歌不知道的嗎?
不過這樣一想,依盛長歌的靠譜程度,他說秦宣瑜隻會用簡單的毒藥。那莫非之前趙璟如中毒的事,是錯怪他了?
蘇絮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吹進了自己心裏。要真是這樣,自己可是罪過大了。
“絮兒”盛長歌見她神色有異,不知又在想些什麼呢。青國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獨蘇絮,她心裏想的什麼,他常常看不明白。
這是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但卻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想要走近,抓住。
蘇絮長睫微闔,似有倦意。他原本撫著她的肩頭的雙手,也慢慢退下來。輕身一躍,就翻過不遠處高高的牆簷,離開了。
淩曦宮畢竟是淑貴妃的寢殿,他一個外臣本就不宜久留,更何況還是私闖。蘇絮回頭看了一眼,那抹身影風一樣逝去,雪白的靴子也幹淨的未在院中和牆壁上留下一點痕跡。
蘇絮好心的把那斷枝埋回土裏就進了房。外頭起了秋風,她剛才站的久了,回屋裏暖暖。
晚膳時去了內殿與姑姑用膳時,卻見她滿臉憂容。今日隻是秦宣瑜來過,怎麼就成這樣了?
“絮兒,吃菜吧。”
蘇絮櫻唇微張,還未啟齒,耳邊已經傳來姑姑蒼白無力的聲音。蘇絮隻得低頭,淩曦宮的膳食美味,不在選用什麼名貴稀有的食材,而是能把普通的小菜都做出家常的溫馨滋味。
每一塊餅,一根麵,廚子都揉捏的無比細膩。讓她覺得自己應該用心慢慢細品,多用了反倒是浪費。前幾日總是她早早告退說自己飽了,這回卻是姑姑先放下筷子。
說要去看看十皇子喂完奶之後有沒有好好睡覺,她要親自去哄一哄。蘇心雅生產完後,易兒自有宮中的嬤嬤帶著,本不需要她多費心。
但今日居然如此反常。
蘇絮問:“櫻珮,這怎麼回事?我剛進來時,還聽見易兒哭鬧不停,可是五皇子來時對他做什麼了?”
櫻珮低著頭在撤碟子,蘇心雅本來特意吩咐了不讓她在背後亂說,但蘇絮一問,櫻珮滿腹委屈就忍不住都倒了出來。
把五皇子今日在淩曦宮內的所作所為告狀似的報給了蘇絮。
“姑娘,今日五皇子來沒見著您,還差點想要小皇子的命呢。”櫻珮還怕蘇絮不信,又去取了那把金質的匕首來給她過目。
拔出刀刃,晃眼的金光借著殿燈在蘇絮眼前抽閃了兩下。
“我信我信。”看著櫻珮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蘇絮連連點頭。
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不是櫻珮不會武功,可能都敢拿著這把匕首直接衝上去捅人了。心中歎息道:告訴自己也沒有用,秦宣瑜要是能聽她的話,黑白晝夜都能夠顛倒了。不存在的。
她雖也是奈何不得,但是心裏因之前誤會的愧疚而對秦宣瑜剛剛有點改觀,一下子又厭惡到了極點。
“姑娘的醫術這麼高明,不想著好好整他一下嗎?”蘇絮嘴裏還含著一口茶水,冷不丁聽到櫻珮湊她耳朵邊來這麼一句,差點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