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怎麼來的怎麼出去(1 / 3)

安諾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背對著門,整個人都蜷縮著,輕輕的在給腳踝做按摩。

這種感覺真的是又痛又爽,比起之前剛扭了的時候,現在的痛感完全就是九牛一毛,而且感覺是痛完之後更加舒服了的樣子。

一邊揉著腳踝,安諾一邊感歎著自己真的是受虐體質,不由的搖了搖頭。

上了二樓的言肆,憑著感覺在左側的房門口停了下來。

白色的木質門上掛著一個粉嫩嫩的兔子玩偶,這裏應該就是她住的房間了吧。

安諾一直以來都喜歡各種玩偶和抱枕,但是他卻沒發現她還喜歡這種粉嫩嫩的東西。

言肆在門口頓了頓,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安諾,正垂著頭在按著自己的腳踝。

“飯好了嗎?這麼快?”安諾以為上來的是向晚,一邊揉著自己的腳一邊轉過了頭。

在對上那雙黑眸的一瞬間,安諾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言肆!?

怎麼會在這?

他一臉的平靜,白色襯衫的領口微敞著,連領帶都沒有係,袖口也挽了上去,露出結實的小臂,怎麼看都不像是打過架的。

而他來這裏,是不可能不跟自己的保鏢打架的,畢竟安栩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防言肆得跟防那種亡命徒似的。

“……”

兩個人相顧無言,陷入了沉默。

言肆的眼睛動了動,捏著手裏的東西走到了她麵前,一言不發的坐在她麵前。

安諾還在震驚中,就看到男人慢慢的走近,在她麵前坐了下來,從容淡定的樣子,好像他本來就該出現在這裏一樣。

但是,他不該啊!

終於反應過來的安諾,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你怎麼在這?”

言肆因為她這個動作皺了皺眉,“我不能在這?”

她怎麼好像一臉他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樣子,還是說她不願意他出現在這裏?

“不是。”安諾理了理自己的思緒,“你怎麼進來的?”

“……”

言肆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垂下了眼簾,看著她白皙的腳踝。

相比起昨天剛扭了的時候,現在已經消腫了很多了,但是有了淤青,所以才需要按摩,把裏麵的血塊散開。

白皙的肌膚上多了這麼一塊淤青,顯得有些紮眼了,言肆直接把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指腹在那一圈淤青周圍打轉,卻始終沒有按上去。

“問你呢!”安諾推了一下他的肩,這個人怎麼總是悶著不說話,跟個大爺似的。

光天化日的闖進她家裏來,還這麼理直氣壯?

“你不想我來?”言肆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她,眸色幽暗,反問了她一句。

安諾被他問的一愣,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不是不想他來,而是沒想過他會來,言肆哪是那種會因為她受傷而趕來的人,從來就沒有抱過希望啊,所以現在才會很驚訝。

“不是……”安諾撇了撇嘴,“你沒跟我說你要來啊。”

言肆抿了抿唇,收回了視線,手掌帶著溫熱按上了她的腳踝,卻沒有怎麼用力。

以前言肆偶爾也會這樣溫柔的對待她,但是不出三秒就會因為兩個人話語不合,又沉著一張臉刺傷她。

安諾其實挺難理解言肆的,她死皮賴臉追著他不放的時候,他愛答不理的,現在自己對他不像以前那樣了,他反而上心了。

看來,有受虐傾向的不是她,是言肆啊。

“我來吧。”安諾看他無從下手的樣子,扒開了他的手,自己俯身按了上去。

她一邊按一邊皺著眉,臉上的表情複雜,也不知道到底是痛的還是舒服的,又不吭聲又不說話,讓一旁坐著的言肆緊皺著眉頭,連帶著心都跟著緊了緊。

“你瘋了?”眼看她一下按的比一下重,言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裏控製不住的怒氣。

痛的是她,他生什麼氣啊?

安諾莫名其妙的瞪著他,卻因為剛痛完,雙眼隱隱有些發紅,眼神自然也就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像是在撒嬌一般。

言肆靜靜的看著她,雙眸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安諾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等腳踝處的痛感消散去了之後,眼裏也就沒了什麼波瀾。

其實她也沒想過,真的要跟言肆在一起談戀愛的話,會是個什麼樣子。

以前自己追著他跑的時候,被他一次次的打擊到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他在一起了,而現在又在自己心灰意冷,生出恨意的時候,兩個人卻準備談個戀愛。

這他媽真的是……夠刺激。

“你緊張個什麼,就扭了個腳而已。”安諾失笑,“以前我縫針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揭誰的傷疤。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讓言肆覺得有些刺眼。

其實那個時候,他也很疼。

一想到這個,言肆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伸手把她的短袖掀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她以前總是念叨著害怕留疤,還好現在並沒有留,手臂上白皙光潔,看不出以前有過那麼醜陋的疤痕。

安諾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輕笑道,“厲害吧,沒留疤!”

她可是想了各種辦法,自從傷口拆了線之後就在想各種辦法做保養,她可不願意自己身上留著一個顯眼的疤痕。

心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就沒必要讓自己的外表也那麼慘了吧。

“擦點藥。”言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頭把一旁袋子裏的雲南白藥拿了出來,噴在自己手心,對著安諾的腳踝按了下去。

他的掌心溫熱,液體卻是涼涼的,安諾倒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任由他一下下的捏著。

言肆背對著窗口,外麵灑進來的陽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樣的言肆,就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可是卻認真的在給她按著腳,畫麵確實有些驚悚了。

“疼的話給我說。”言肆頭也沒抬,一下下的揉捏著。

“不疼。”

聽到她的話,言肆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皺著眉頭看向她,“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嬉皮笑臉的?”

“你想看我哭啊?”安諾樂了起來,“沒想到你這麼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