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找人調整好了設備,從轉角走了過來,朝兩個人挑了挑眉,“你倆看電影還是唱歌啊?”
安諾其實還蠻想聽言肆唱歌的,聽他彈過鋼琴,但是沒有聽他唱過歌。
她覺得,言肆的聲音唱歌一定會很好聽。
不過言肆選擇了看電影,如果不是慕南說這裏是他剛打點下來的,要他們給個麵子的話,估計言肆就直接帶著安諾回家了。
安諾撇了撇嘴,窩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大屏幕時,也多了幾分愜意。
就這樣放鬆一點,什麼都不去想,也就不用活的那麼緊繃了,其實也挺舒服的。
屏幕上放映的是一部老片子,東邪西毒。
如今的商業片大多都是劇情夠好的頭重腳輕,陣容夠好的沒有劇情,安諾也就很長時間沒有去看過電影了,其實想起來,還是過去的電影比較好看。
經典之所以被稱為經典,就是因為過去再多年都依舊深入人心。
“你看過嗎?”安諾抱著一桶爆米花,轉頭看向言肆。
他的輪廓被屏幕的燈光映的很清晰,聽到她的話之後,才轉過了頭,“沒有。”
言肆不喜歡看電影,大概是覺得那些劇情裏麵的美好,不存在於現實之中,那種悲痛,也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他沒有時間去看別人的故事,畢竟是個連自己的故事都沒有理清的人。
安諾塞了一顆爆米花在嘴裏,訕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言肆是第一次跟安諾出來看電影,兩個人緊坐在一起,一轉頭就是她柔和的側臉,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有種勾人的感覺。
他摟著安諾纖細的腰,像是置身於夢境。
“有的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離開了的人是自己的最愛。”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嚐試過什麼叫嫉妒。”
一向對電影沒什麼興趣的言肆,聽到其中的幾句台詞之後,放在安諾腰間的手動了動,把她抱緊了幾分。
“怎麼了?”安諾轉過來看向他,滿臉的疑惑。
言肆看了她一眼,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屏幕上,薄唇輕啟,對著空氣在說話,卻是在問她,“什麼叫嫉妒?”
“通俗的來說,就是別人有的東西你沒有,就很容易產生嫉妒心理。”安諾看了看言肆,還是給他解釋了,畢竟他這種人,不懂也是正常的,“不過你肯定不會有這種心理的。”
天之驕子,那麼驕傲,怎麼會嫉妒別人呢?
……
回家的時候,安諾已經通知保鏢都轉移過來了,言肆一回家看到烏泱泱的一片人,眉頭皺了皺,準備帶著安諾回家,卻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自己決定的,不用告訴我爸媽。”安諾路過他的時候,冷聲解釋著,“到時候我會自己給他們說。”
說完就跟著言肆進了屋,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言肆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看著她直奔客廳,撲在了沙發上,發出了一聲長歎的時候,心裏有種被填滿了的感覺。
其實,他可能是會嫉妒的。
比如,不想要她和任何一個人走的太近?
“誒。”安諾突然趴在沙發上,朝他看了過來,“第一次去看電影,有什麼感想嗎?”
“沒有。”言肆徑直朝她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以一個很扭曲的姿勢躺靠在沙發上的女人,劍眉一蹙,彎腰把她抱了起來,自己坐下去之後,讓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也不是第一次。”
“哦……”安諾撇了撇嘴,有些失落的樣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垂下了眼簾。
言肆不知道她在失落什麼,卻又不由自主的解釋了一句,“跟未晚去過兩次。”
“看的什麼?”安諾還以為他是跟他那個所謂的前女友去的呢。
“不記得了。”言肆低頭看著她,黑眸裏映著的都是她的臉。
他確實是不記得了,過去了好些年不說,言未晚看的電影也沒什麼含量,都是些情啊愛啊的商業片,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言肆沒興趣,自然全程也就沒怎麼認真看過。
“……”安諾有些無語,抬起頭來望著他,“那今天晚上你印象比較深的台詞是哪句?”
記不清以前的,剛剛看過的總記得吧,而且之前看電影的時候,言肆看的還蠻認真的。
言肆沉吟了片刻,才告訴她,“想不被別人拒絕,就先拒絕別人。”
安諾興致缺缺的撇了撇嘴,這句話還真是言肆的風格。
又高傲,又果斷,還很自私。
本來言肆想說的是——有的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離開了的人是自己的最愛。
但是他又覺得那一句話其實比較符合自己,因為這些年來,自己所做的,不就是那樣。
“你呢?”言肆低聲問她。
“黃藥師和嫂子的那段對話。”安諾抿了抿唇,“黃藥師說,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說出口,嫂子說,我隻需要他一句話而已。”
——你為什麼不嫁給他?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我。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說出口。
——我隻需要他的一句,但是他不肯說。
言肆低頭看著安諾,懷裏的女人睫毛輕顫著,紅唇微抿,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