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嶽的女子就這麼不明不白跟黑鷹陣的人一起上了路,開啟重兵掩護的一趟旅程。

馬車篤篤,姑娘安然居於車內軟墊中。行了兩天,一幫男人帶著個女子上路,偶爾還是挺不方便。不過此人早習慣了在男人堆裏過日子,遙想風月閣,男人比例占九成。見得多,自然而然也就習以為常。

說來也怪,本是階下囚,該是得不到好待遇。可惜珩王那兒沒直言挑明,底下幾個侍從熟知前因後果,也不敢真的把人怎麼樣。

所以嶽靈在他眼皮子底下過日子,便成了那不可說的由頭,安安靜靜待著,倒也沒誰當真讓她難做。

經530不住在她耳邊嘮叨,不久後她還得在本書男主那兒搞幾回事情。嶽閣主默默聽著,暗忖上次一行險些胳膊不保。如今再來,究竟該不該出動。

可是為著一些不成文歸定,硬著頭皮也得上。不過這小妮子天資福運厚,也不知是上輩子積的德,還是有的人生來就順遂。意外綁上珩王這個男配,當真給她添了不少福利。

小美人性子很活潑,一齊同路,非但沒有老老實實當個階下囚,偏生還每日打扮得人模人樣。纖腰束羽織錦帶,身著各式柔色紗裙。粉唇白膚,烏發順垂,比那深宅裏的大小姐還要講究。且性子樂天,看上去非常可人。

遂一行男人偶爾見著,也不太能管住自己的眼睛,就別說那血氣方剛,日日跟她杵一塊兒的珩王蕭烈。

自打捉回這搞事的小妖女,某人麵子上還算過得去,一路過來也沒出格。隻偶爾夜裏憶起姑娘那日咬唇訴說的衷腸,什麼朝思暮想……那般要命。實在一把火往下躥,燒得沒了氣性。

如嶽靈所言,蕭烈的確不是那種會因一晚的荒唐而真把人當仇敵的男人。相反的,追追跑跑,倒嚼出些別的味兒來。隻是連著蕭文莊,變相上又糾纏到他的事業,也就更不能輕易放人走了。

珩王的手下不是吃素的,護個女人沒多大問題。至少如今集奶狗體質於一身的三皇子,暫時還沒那份氣魄同皇叔正麵交鋒。

她很安分,乖乖地倚在馬車內搖晃著。纖指縈繞發絲,偶爾瞥見某人正襟危坐闔目養神的模樣。屏了屏,悠悠拔出水袋體貼地遞了上去。

他不那麼愛多話,拋開正常男人床榻上那一麵。私底下不苟言笑,生硬得很。

小佳人緩下氣性,含笑打量。從那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到掩在束衫下肌理分明的胸膛。每一處都是極致,當真氣宇軒昂。

偏頭,是時候收回目光。在對方抬眼之時,巧妙紅臉撇開,不經意間流露出小女兒的羞。像是偷看被人逮著,羞怯難耐,瞧得人喉頭一緊。

接過水袋,蕭烈很快偏過頭。

一行到了呈思崖,車上眾人全都下來透氣放風。瞅著遠方的落日,美人轉頭瞧向身後幾位被對方押解捆綁的手下,一路過來受盡苦處。默了會兒,有些停住。

眼看著幾條狗腿子指著她手下打罵呼喝,回頭,神情意味不明,漠然朝馬車方向走去。

天色漸晚,算算時辰趕不上入城,他們便在荒郊野外住了一夜。手下們在附近找了間破廟,拎了階下囚丟外頭,侍從待裏頭。而高高在上的主子,則住最內室被打掃出來的小隔間。

蕭烈並沒那麼多講究,早年在外行事,風餐露宿也已習慣。後來去了趟前線,戰火紛飛,什麼都能適應。隻在齊恒報備要不要讓嶽姑娘也進來待著時,他鬼使神差竟沒有反駁。

敢情這家夥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用生命詮釋這一說,就這麼含糊不清的請示,纖姿盈盈的嶽大閣主自然而然進了裏頭隔間。

目送她進門,一幫隨侍的神情也變得微妙。就怕他家主子夜裏上頭,出點什麼荒唐事。想那外麵可守著大把單身漢,真要聽一晚牆根,第二天也就不用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