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個監視點注意，立即對須磨、黃浚實行每天24小時監視！”
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
好像毫無進展。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中國軍人死在敵人炮火之下。
穀正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難道是我們判斷錯了嗎？”他背著手，夾著煙踱來踱去，房間裏當當的鍾聲敲了整整12下。這十多天裏，穀正倫每天徹夜守在電話機旁，滿眼血絲。
戴笠、徐恩曾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繼續監視，不能疏漏，如有離職者，格殺勿論。”穀正倫下了道死命令，咬牙切齒：“我就不信你不出洞！”
這天晚上，街上行人稀少，玄武湖像一位寧靜的少女正寧靜地想著心思。月亮慢慢地爬上來，如一大燈籠，把整個公園照得亮堂堂的；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
鈴鈴的電話聲把穀正倫牽扯到電話機旁。
“司令，黃已出發，在玄武湖。”
穀正倫疲憊的身子刹地繃得像一張弓的弦。
“立刻就近監視，情侶組執行命令！”穀正倫發生第二個命令。
一個小時過去了。
幾乎是在電話剛響的一刹那，穀正倫猛撲上去抓起話筒。
“司令，黃浚的司機王本慶來了。黃口裏吃著巧克力。”
“情侶”彙報：“我們沒發現黃浚舉動。”
三十分鍾又過去了！
“報告司令，兩個遊客進入玄武湖。”
“報告司令，黃、王分開，王本慶似乎準備回家！。”
“報告司令，王本慶鑽進了一處樹林裏，在一棵古槐樹下小便。”
“兩個遊客也在小便。”
穀正倫的心懸在尖上。
“黃浚起身，準備回府。”
“繼續監視，仔細察看黃浚、王本慶待過地方，不漏掉任何蛛絲馬跡！”穀正倫大聲道。“黃浚待過的地已查明，沒見過任何東西。”
“王本慶小便的地方，古槐樹有一個大洞，但洞內沒有什麼東西。”
穀正倫心裏馬上轉動起來：“一定有一個情報的載體，既然他們沒有說話，一定用紙條傳遞情報。這紙是哪裏來的呢？”
“找巧克力紙！”穀正倫心裏一陣狂跳。
“在黃浚坐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巧克力紙。”
穀正倫終於論證了自己的推理：黃浚的司機是他的同夥，他趁小便的時候，把寫好情報的巧克力包裝紙悄悄地扔進了樹洞，另外兩個和王司機一起小便的人至少有一個是日本特務，他裝著提褲子、緊鞋帶，在彎腰的時候把情報取走。
穀正倫了解到，須磨一個最大愛好是理發，“吃肉的不如剃頭的快活”，這是他的口頭禪。
這天，日本外交官須磨又來理發了。
店主點頭哈腰：“長官，有一位劉師傅手藝大大的好，是否試試？”
須磨轉眼瞧了一眼劉師傅，虎背熊腰，黑黑的臉，憨厚樸實的一副傻樣。
“太君，我就喜歡為您大日本帝國服務。”劉師傅熟練地在須磨頭上梳著，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