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李士群巴結地說:“那麼,你是一個安那琪主義者了。我原來也信仰共產主義,大革命失敗後,在國民黨監獄暴裏盡了苦頭。我怎麼會替中統局辦事?我恨透了陳立夫,陳立夫這批壞蛋!”

“那麼,你還懷念你的共產主義事業羅?”藍安妮挑逗地探問。

“不,共產主義在中國,前途十分渺茫。我現在跟你學習,做個安那珙主義者,既不靠國民黨,也不靠共產黨,我能和你一起,就是最太的幸福了。”

李士群傍徨了,在他眼中,隻有藍安妮是他的救星。

藍安妮見機行事,知道對付李士群這樣的人物,“蘋果”老是掛在枝頭是長久不了的,於是,她終予讓他嚐到了甜頭,在“蘋果”上發狠地咬了一口。

從此,李士群對藍安妮是言必聽,計必從。國民政府臨時駐地武漢淪陷後,二人擺脫了中統局的監視,不翼而飛。

李士群以為到了香港這個世外桃源,可以跟盡情地歡度時光。哪知,過了兩天,藍安妮就把他引導薦給她現在的頂頭上司,日本國參謀本部中國課課長影佐昭禎少將。

李士群後悔莫及,但事到如今,進亦是死,退亦是亡,不如來個醉生夢死,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他終於答應影佐的要求潛回上海。

在日本滬西憲兵隊協助下,在上海西區極司非爾路76號,招集中共叛徒十人結為把兄弟,招兵買馬組成五個行動大隊,並邀中統局本部處長丁默村來滬合作,成立汪精衛偽國民政府的特工總部。從此,李士群通過南造雲子與影佐、汪精衛掛上了鉤。這個叛徒死心塌地,甘當賣國賊,得到汪精衛的賞識,步步高升,特工總部主任,軍委調查統計部長,黨政軍特大權在握。因此,他對於南造雲子可真是感恩戴德,奉若神明。

這段曆史,是藍安妮的得意之作。想到此,她忍俊不禁,自個兒笑了:“什麼安那琪主義,我就是‘帝國諜報之花’南造雲子!”

現在,南造雲子以梅機關“特一課”課長的身份突然出現在76號特工總部時,李士群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哈哈,我的天使恩人,終於把你盼來啦!”要不是左右人多,他真想摟住南造雲子哩。

李士群向左右做了個限色,聽手下都退出去了。

南造雲子隨手關上門,溫情脈脈地說:“我的李大哥,由於我的活動,你將出任江蘇省長了,快說,你怎樣謝我?”

“嘿嘿,那你要喊我省長大哥。”李士群躊躇滿誌地笑著,一把接住南造雲子,餓狼似地在沙發上纏綿起來:“我來感謝你!”

南造雲子輕輕地在他嘴邊上拍了一下,撒嬌地說:“我給你吃嘴巴,你這個家夥,占了便宜又賣乖。這樣感謝?你不怕老婆打破醋壇子?”

李士群把肥厚的大手,伸到南造雲子內衣裏,在她全身亂摸著,嘿嘿一笑:“那個黃臉婆嘛,知道美人兒要來,回愚園路去啦。”

“你們男人真沒良心,李太太支持你上大學,你坐了幾年牢,她一直守著你,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就換口味,嚐新鮮羅,真壞。”南造雲子用白嫩的手指在李士群鼻梁上輕輕點了點,一本正經地說:“我是來傳達影佐將軍命令的!”

“我的天使,現在不談公事,我們還是敘敘家常吧。”李士群啪地一下把小會客室裏的電燈扯滅,二人如狼似虎,在雙人沙發上敘起“家常”來了。

“家常”玩完之後,南造雲子正色道:“駐滬梅機關影佐將軍有令,你們必須把租界內那個叫鬱華的法官除掉!”

上海租界淪為“孤島”之後,由於當時日本尚未對英、美、法等國宣戰,因此盡管租界之外炮火連天,但對於租界日本人卻不敢貿然侵犯。當時,國民政府在租界之內仍然設立辦事處和通訊社,抗戰前設置在租界內的特區法院也繼續運行,租界內各報紙隻要掛上洋旗,依然可以發表抗日言論。

即便如此,日寇的覬覦之心未死,從1938年開始多次跟租界交涉,要求接管租界內的中國法院,並歸汪偽政府管轄。美、英、法諸國政府當時都隻承認蔣介石國民政府,因此直截了當地拒絕此項要求,但也有所妥協,就是向日本人承諾發表公告,宣布不保護任何政治活動,允許日本人在租界內逮捕所謂從事政治活動的中國人。對此外交交涉,日本人血口大開,顯然無法滿足,最終將爭取租界警察權和中國法院管轄權的重任交給汪偽上海76號特工總部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