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刻這個新歡著實是很酷,他已經預計到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是蕭老師毫不畏懼,這種事兒總是越戰越勇的。
周日他去店裏之前沒跟周罪打招呼,反正他是跟方奇妙一起去的,有正當理由。他們過去的時候前廳沒人,上回的姑娘沒在。後麵也隻有陸北在玩遊戲,和朋友語音開黑。
“操!我身後有人!三十五度三十五度!快點!”
“臥槽牛逼了,剛才嚇他媽死我了!”
“閉嘴吧,扶朕起來。”
方奇妙走過去,陸北帶著耳麥聽不見腳步聲。方奇妙用手機地一個角頂住他光光的後腦勺,壓低聲音:“打劫,別回頭。”
“劫雞毛啊!”陸北壓根兒沒當回事兒,摘了耳麥回頭看,看見方奇妙和蕭刻,打了聲招呼:“過來了啊?”
“嗯,你先玩著吧,不著急。”方奇妙。
“那你倆坐那邊等會兒吧,我馬上完事兒。今店裏妹兒沒在,等會兒我給你們泡咖啡。”陸北完就回過頭接著玩了,蕭刻四處看了一圈,沒看見周罪。
他走過去問陸北:“周罪沒在?”
陸北抽空仰頭看他一眼,往頭上指了指,:“樓上好幾個屋,你上去了就喊吧看他在哪屋裏。”
他語速還是那麼快,不過蕭刻還是聽清了,他拍了下陸北肩膀,:“謝了,玩兒吧。”
蕭刻於是踩著水泥樓梯上了二樓。這兒整體風格就是水泥和石頭,看著很原生態,加上牆上那些裝飾和架子上的紋身器材,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很酷。
樓上是個很大麵積的紋身室,幾個椅子都擺在那裏,紋身設備要比樓下多很多,一整個架子的色料。
也有幾個房間,蕭刻壓根兒沒用喊,因為房間門沒關,他已經看見周罪了。
那是個畫室,地上擺著幾個畫架,牆上還掛著很多畫。桌子上放著畫具,倒是擺得很規整。
周罪背對著門盤腿坐在地上,腿上放了塊畫板。低著頭的姿勢讓他的後背有了點弧度,肌肉的線條也顯了出來。這人身上總有種力量感,蕭刻很喜歡。
他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看見蕭刻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訝然。
蕭刻揚了揚眉:“上午好,周老板。”
“好。”周罪打了聲招呼,他嘴裏還叼著根鉛筆,這會兒摘了下來,也放下了手裏的畫,手在地上撐了一下,站了起來。
“你畫你的唄,不用管我。”蕭刻站在門口沒進去,視線在屋子裏一張張畫上停留,其實他門外漢看不懂畫,但還是覺得很震撼,畫裏的力量能感受得到。其中大部分是國畫,水墨圖裏少數幾張帶了一點點色彩,調和了那份莊重嚴肅。還有些油畫和水彩,素描和鉛筆畫也有,但是不多。
“都是你畫的嗎?”蕭刻問他。
周罪:“多數吧,也有別人的。”
“字也是你寫的嗎?”蕭刻指了下牆上掛的兩幅字,其實不用周罪他也能猜到是這人寫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像是出自他手。那種粗礦的力量感,很貼這個人。
周罪點了點頭:“嗯,瞎寫。”
蕭刻看著這一屋子畫,突然又覺得周罪在他心裏的印象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具體怎麼不一樣也不上來,但還是有細微的變化。他視線落在周罪剛剛在畫的那副,是他用鉛筆畫的靈猴,眼神犀利,牙齒也很尖,是一個蹲伏的姿勢。看過去就是一隻凶狠的惡猴要從紙上跳出來了一樣。
“好看。”蕭刻的眼睛還停在那張畫上,直到周罪走過去把畫板拿了過來。
周罪用手機拍了個圖,然後把畫摘了下來卷成筒遞給蕭刻:“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