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刻發微信問周罪:周老師,能再給張別的畫嗎?
周罪這次倒是回了,很簡單的一個字:行。
蕭刻笑了,繼續發:我隻要你畫的,行嗎周老師?
周罪回複:嗯。
蕭刻揣起手機,心裏挺美。周罪這人就屬於乍一看挺冷,但是越接觸就發現和他相處很舒服。他不怎麼愛話,但也不會真的讓氣氛冷著,沒他看起來那麼有距離。蕭刻總他很酷,但又不是不近人情。還是隨性吧,像是對什麼都不在意。
後來蕭刻還真的過去取畫了,周末一大早就過去了,他去的時候店門還沒開。是之前那個姑娘最先過來的,看到他的時候主動打招呼,早上好。
蕭刻:“我找周罪。”
“但是他今上午應該不能來了啊,客戶下午才來,估計他也不會來太早。你找他有事兒嗎?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姑娘給他倒了杯水,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蕭刻攔住她:“不用,我反正沒事兒,等他來吧。”
“那行,那你坐這兒或者在裏邊等都行,我給你找點雜誌。”
蕭刻那真的在店裏等了周罪好幾個時,他九點多來的,周罪下午兩點才來。蕭刻一直在前廳看姑娘給別人美甲,做得都很漂亮,樂樂嗬嗬的也不要錢。
蕭刻問她怎麼不要錢,姑娘還是練手階段,沒想要錢,再這兒是老大的紋身店,名號響當當的,美甲要收錢了就占老大便宜了。
蕭刻問她:“老大是周罪嗎?”
“是啊。”
“你們怎麼都這麼稱呼他,”蕭刻笑著,“挺逗的。”
姑娘也笑:“剛開始是跟著陸北瞎叫,後來就習慣了。他太酷了,老板,老師,周哥這種感覺都不合適。”
蕭刻“嗯”了聲。
姑娘收起自己美甲的那些東西,裝箱裏放吧台底下,笑著問蕭刻:“你不覺得他身上賊有江湖俠客的感覺嗎?”
蕭刻點頭:“是。”
後來又來了倆男生,也是這兒的紋身師,都約了客戶,各自幹各自的活兒。其中一個話很多,蕭刻話的時候他總接茬。
一上午都這麼聊過去了,中午蕭刻還點了頓豪華午餐,跟他們一塊吃的。陸北話習慣打直球,吃完飯他蹲在椅子上跟蕭刻:“哥你沒戲。”
蕭刻挑眉看他:“怎麼?”
陸北搖了搖頭:“別浪費時間了哥,你真沒戲。”
蕭刻問:“他心裏有人?”
陸北沒承認也沒否認,跳下椅子去玩遊戲了。
周罪下午兩點跟客戶一起來的,這個客戶是熟人。他看見蕭刻,問:“什麼時候來的?”
姑娘:“比我還早呢,沒開門就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他不用。”
周罪跟客戶:“等我一下。”
他衝蕭刻招了下手,倆人穿過門往畫室那邊走。他問蕭刻想要什麼樣的畫。
蕭刻:“是你畫的就行,柔和一點,那個潑猴兒太凶了。”
周罪讓他自己挑,蕭刻一眼就看上了幅油畫。那幅畫色彩偏暗,灰色調為主,畫麵內容主要是個湖,雜草叢生,破敗荒涼。
“這個行嗎?”
周罪摘下來給他:“拿去吧。”
蕭刻拿到了畫就走了,姑娘周罪這個活兒黑也不一定弄得完,蕭刻也沒必要再等。
回家路上蕭刻一直琢磨著陸北的話,那麼篤定的語氣他沒戲。
沒戲啊?這話一聽還挺打擊人的。蕭刻笑了笑,但是他要是真的就認慫了服了,那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