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3 / 3)

蕭刻張嘴去咬他鼻子,哼著:“那不行,我孤枕難眠。”

他攢了一周的精神就是為了這兩陪周罪睡覺的,分房睡那是開玩笑,不可能同意的。周罪收拾完回來,蕭刻直接抱住他,溫聲問:“我今抱著你睡……好不好?”

周罪想都沒想就答:“好。”

蕭刻的懷抱很舒服,兩人呼吸和心跳交融,讓彼此都有一種歸屬感,很踏實。後來見周罪快睡了蕭刻才放開了他,和他離開一點距離,不再跟他有身體接觸。周罪深呼吸了幾次,蕭刻輕聲:“放鬆,蕭老師給你唱個歌兒。”

蕭刻的嗓音很好聽,周罪早就聽過的,但是每次聽都是在kv那種嘈雜的環境裏,透過麥克風把他的聲音無限放大。這樣的夜裏蕭刻安安靜靜地低聲在他旁邊唱歌,這種感受很奇妙,讓人的心真的就慢慢舒緩了下來。

蕭刻唱了首《Idn’anhangeyu》,一首英文歌,節奏很舒緩,周罪會跟著他的節奏慢慢調整呼吸。一首歌沒唱完,周罪竟然已經睡著了。

蕭刻無聲笑了笑,所以其實並沒有那麼難是吧。沒有蕭老師追不到的人,也沒有蕭老師擠不走的前任。

那晚他還是幾乎整夜都沒睡,一聲一聲刷著存在感,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清明,讓周罪就算在睡眠中聽覺神經也能分辨出他的聲音。會有點辛苦,但蕭刻不覺得累。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蕭刻起初來這兒的每個晚上都是不睡的,但盡管他一直盯著守著,周罪有時候還是會驚醒,會抗拒身邊有個人存在。這樣的時候蕭刻就會唱歌,陷入夢魘他什麼都沒用,可是唱歌是有用的。

這能第一時間把蕭刻和那個人區分開,他的歌,他的聲音,都是有溫度的。這種嗓音隻屬於蕭刻,他唱歌時候的情感隻針對周罪一個人。

後來周罪波動的間隔就變長了,蕭刻可以趁著間隔的時間眯個盹兒,不過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很淺的程度,隻要周罪一醒他也會瞬間醒過來,哄哄這人,跟他兩句話,或者唱幾句慢歌。

陸北知道這事兒以後嘴都閉不上,很震驚。他愣了半,眼睛都紅了,後來雙手合十比了下手勢,想要點什麼,但是什麼也沒出來,找不著語言。最後隻憋出了一句:“……辛苦了,哥。”

蕭刻笑著擺了下手,很瀟灑,毫不在意:“不辛苦啊,不算個事兒。你以為你大哥不辛苦嗎?他比我還累。”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容易的事兒,他追周罪,他忽略周罪以前種種和他在一起,這些都很不容易。雖然他這麼陪著哄著,但是周罪就算睡著了也都睡得很累,精神始終是緊繃的,他會整宿做夢,睡著也不比醒著輕鬆。

可是既然都跟從自己的心走了這條路那就得走好,前期辛苦點把雜草都拔掉,以後就是坦途,走得才更坦蕩更舒服。

連陸北聽到的時候都紅了眼睛那麼觸動,每個夜晚都在感受的周罪就更清楚蕭刻的心意。很舍不得,每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都很揪心,但他不能辜負蕭刻這麼深重的情感,他隻能放鬆自己不去想太多,盡量讓自己每個晚上都能睡得更熟。

但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負罪感太重,尤其是本來平穩一些的睡眠又莫名其妙地變差,甚至有一剛睜眼看到旁邊有人的時候還伸手推了蕭刻。

沒有控製力氣,蕭刻脖子都被他推得響了一聲。

蕭刻當時剛睡著就突然被推醒也嚇了一跳,不過眼睛睜開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怕寶貝兒,我是蕭刻。”

這事兒讓周罪低沉了一,從後麵抱著蕭刻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一句話都不。很有挫敗感,很著急。

到底還是太心疼了,蕭刻都熬瘦了,下巴殼兒都尖了。

那個晚上周罪洗完澡直接去了別的房間,安安靜靜一聲沒吭。

蕭刻站在他房間門口,倚著門笑著衝他勾手指:“走了心肝兒,回屋睡覺。”

周罪搖了搖頭,沉聲:“今晚我在這兒睡。”

蕭刻抱著胳膊笑得壞壞的:“分房睡的結果你確定能承擔得起?蕭爺要是半夜做春夢醒了身邊都沒個人?”

“做春夢,”周罪低著頭,淡淡地,“你連眼睛都不能閉,你怎麼做夢。”

蕭刻不跟他廢話,拍了拍門叫他:“你趕緊給我過來,別等我過去扯你。”

周罪軸勁兒上來了,不想讓蕭刻每個晚上都那麼煎熬,動也不動,隻是搖頭。

蕭刻在門口跟他對峙半,後來耐心沒了,也沉了臉,聲音低了下來,開口問他:“周老師,以後都不跟我睡了是吧?”

周罪腦子一抽竟然點了頭。

蕭刻難以置信,都讓他給氣笑了。最後點了點頭,:“好的周老師,我知道了。”

蕭刻回了臥室直接把門反手就給鎖上了,門鎖“咯噔”一聲響,兩個人心也都跟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