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1 / 3)

蕭刻回屋坐床上,讓這人給氣得腦殼疼。要不是上回答應他有什麼矛盾都不走了,按照蕭刻的脾氣這會兒肯定換衣服走了。反正你也不跟我睡,我還在你這兒幹嘛啊?

他在床頭靠著坐了一個多時,外麵連點動靜都沒有,蕭刻氣著氣著就氣得心如止水了,這人咋回事,腦子真是木頭啊?不知道哄啊?

周罪也不是不知道哄,他坐那兒想了很久,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很後悔。蕭老師都為了誰啊?都是為了他。自己這麼半途而廢退縮了,很愧對蕭老師那片心。周罪下了床走了出去,在蕭刻門口沉吟半,然後輕輕敲了敲門。

蕭刻聽見他敲門,沒打算理。蕭老師氣頭沒過呢,不太想理你。

周罪聲音透過門板傳過來,試探著在問:“蕭老師……睡了?”

蕭刻往床上一躺,一聲不吭。就怕你不來,隻要你來了我就舒坦了。

蕭刻這是真的生了氣,到最後也沒給周罪開門。周罪當然有鑰匙。但是蕭刻不給指示,硬是攥在手裏沒敢開。在門口問了幾聲沒得到回應之後周罪就在沙發上坐著,直到入了深夜蕭刻房間裏都沒有一點聲音,估計這是真睡了。

周罪摸過手機給蕭刻發了條消息:蕭老師,我錯了。

然而蕭刻早就睡著了,每晚上不能好好睡覺身體早就很疲憊了,也有心要晾一晾那木頭,在屋裏睡得很香。

周罪沒有辦法,隻能回了房間,最後給蕭刻發了一條:你別生氣。

蕭刻早上醒來看見那兩條消息還撇了撇嘴,沒打算理。睡了一覺不怎麼生氣了,但是有心要借著這次板一板周罪有事兒沒事兒就想太多的毛病。我是誰,咱們是什麼關係,你對我不用覺得虧欠,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們是一個共同體。周罪總是想不明白這個,這次蕭刻非得把這思想灌進他腦子裏。

接下來周罪都不太敢跟蕭刻話,因為蕭刻沉著臉一直不理人,也不正眼看他。到了店門口他連車都沒下,讓周罪下去之後直接開車就走了。

周先生覺得很受傷,蕭老師還從來沒跟他冷過臉,這滋味兒很不好受。

蕭刻就是故意的,蕭老師常年溫溫柔柔的你是不是就以為我真的沒有脾氣收拾不了你。蕭刻本來也是決定今要回他爸媽家的,沒這事兒他也得回,隻不過周罪不知道。

他回去的時候人夫妻倆正看著電視吃西瓜,老蕭把西瓜切成一塊塊的四方,牙簽戳著吃。他開門一進來倆人齊齊看過來,看見他還有點驚訝,老蕭問:“你咋回來了?”

“我咋不能回了。”蕭刻把水果都搬進來,換了鞋又搬去了陽台。

徐大夫問他:“你是不是放暑假了?”

“嗯,放了。”蕭刻去洗了洗手,然後也坐沙發上吃西瓜,問徐大夫,“你今不去醫院?”

徐大夫:“今我輪休。”

蕭刻兩周沒回家,但並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對他的想念。人老兩口該幹什麼幹什麼,討論著法製頻道播的案情,蕭刻想參與一下都插不進去嘴,人也不帶他。

“還能不能給點尊重了,兩位。”蕭刻都笑了,又戳了塊西瓜吃了,跟他爸媽,“你們是不是不歡迎我。”

“還用歡迎?”徐大夫看了他一眼,很明顯就是不怎麼在意,“你咋這麼多事兒,還得放個鞭炮是怎麼的。”

蕭刻捂著心,覺得最近自己在家的地位簡直都低到地縫裏了,爹不疼媽不愛的就是他。

不過徐大夫是這麼,但下午還是去給買了螃蟹,新鮮的六月黃,中間切一半粘上麵粉炸著吃,炸得香香脆脆的,蕭刻從就愛吃這個。

晚上蕭刻吃了好幾隻,徐大夫又給他夾了半隻放他碗裏,:“吃完這個就別吃了,太涼,回頭你再胃疼。”

“沒事兒。”蕭刻。

老蕭吃過飯先下了桌,隻剩下蕭刻和徐大夫。徐大夫給他夾了塊排骨,看著他問:“怎麼了你?遇上什麼事兒了?”

蕭刻眨眨眼:“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跟我就別裝了,”徐大夫淡定地,“我再看不出你可完了。”

蕭刻頓了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果然徐大夫對蕭還是有愛的,不過我真沒事兒。是真的沒有,有我就跟你了,別擔心我,我都三十了。”

“嗯,”徐大夫也沒深問,蕭刻不的事兒她從來不會多問,“沒有就好,有事兒可以跟我,別管你是三十還是四十,隻要我們還活著你就都是個孩子。”

這句話戳到了蕭刻的心,他對以後許多年的事兒從來不敢多想,很不能接受失去爸媽的那。蕭刻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指,扯起嘴角笑了笑:“那我希望我永遠都是孩子。”

徐大夫也隻是笑笑,沒什麼。蕭刻吃完晚飯都還不走,賴在沙發上哼哼唧唧地吃多了,跟爸媽耍賴,故意忽略兜裏震動著的手機。

一時間周罪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回不回,蕭刻都沒回複他。這會兒眼見著都快黑了,還是坐不住了,打了電話過來。

老蕭指了指蕭刻的兜:“你電話響。”

蕭刻笑著:“我知道。”

“有矛盾了?”老蕭偷著瞥他兩眼,接著了句,“到現在是個什麼樣人我們倆都沒看見,脾氣什麼樣啊?吵架動不動手?”

“動什麼手,”蕭刻失笑,“什麼年代了蕭老師。再真動手我打不過誰啊?我以前那拳是白練的啊?”

老蕭看了看他,沒更多。兜裏手機又響了一輪,蕭刻本來還想抻一會兒,但是想想周老師不開心時候的表情,還是不忍心,差不多就行了。於是去陽台接起電話,淡淡地“嗯”了聲。

周罪的聲音裏透著心,叫了一聲:“蕭老師?”

蕭刻一聽見他聲音就忍不住想笑了,努力繃著臉也繃著聲音,應了聲:“有事兒啊?”

周罪低聲問著:“在哪兒?今晚回嗎?”

蕭刻打開窗戶,把頭探出去聊電話,輕輕摳著玻璃縫,“我回不回去能怎麼啊?有區別?”

“有區別,”周罪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老實,起話來很誠懇,低聲哄著,“我錯了。”

蕭刻臉上的笑意已經壓不住了,他抿了抿唇把笑意收住,問他:“想讓我回?我回去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