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歎了口氣，把手機還給了他，自己手機也揣回兜裏，邊走邊問：“你老公？”
林程咬了咬牙：“啊……是。”
陸北停下腳步，盯著林程緊張兮兮的臉，越湊越近，如果再近點呼吸都能噴到他臉上了。陸北低聲問他：“那你是我……老婆啊？”
林程睫毛猛地一顫，抬起眼看著陸北，呼吸都忘了，很不敢相信。他手指都有點抖了，拇指和無名指的指尖互相搓著，聲線抖抖的聲回應：“……我可以嗎？”
兩人現在的位置在湖邊，周圍恰好沒有人，身後一排樹能把他們擋得嚴嚴實實。陸北的動作來得很突然，他伸手一把扣住了林程後背把人壓了過來，然後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林程嚇了一跳下意識低呼一聲。
陸北沒放開他，撥開他領口，側頭叼住了他脖子，之後又在他鎖骨上磨了磨牙。
林程整個人都在他手底下顫抖，哆哆嗦嗦的，很緊張可能也有點怕。
陸北一個光頭，長得痞帥，耳朵上還有個酷酷的黑耳釘，不管是長相還是穿著打扮都很酷，也很不像好人。他們現在的狀態讓人看見那就是個標準的犯罪現場，一個罪犯，和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
陸北放開他之後林程捂著脖子，手指還在發抖。陸北聲音很啞，話的時候呼吸噴在林程下巴上，林程能感覺到那一片的汗毛都隨著他的呼吸豎了起來：“……怕？”
林程沒話，是真的傻了。
陸北在他耳邊：“我就是這樣的人，別拿我當什麼正經人。我沒有文化，也沒素質，你要再撩扯我我就操了你。不想讓我操你就趕緊離遠點，下次你再湊到我麵前來不知死活這樣勾我，我肯定不再當好人。”
陸北完勾起嘴唇笑了聲，站直了身，擼了把自己的光頭，轉身走了。
林程在他身後呆立原地，陸北走了很遠他都沒動。
陸北坐進車裏半都沒打火真的走，趴在方向盤上發了會呆。感覺自己真是他媽魔怔了，剛才他本意就是嚇唬嚇唬孩兒，看他是真走心了，怕他鑽牛角尖，直接嚇退了得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二十多年沒真操過誰，一身假把式，剛才就隻是那麼咬兩口還真咬出衝動了——而且很強烈。
操了。陸北想想林程剛才嚇那傻樣兒，臉兒都白了，要真是存心嚇唬人還好，結果還真起反應了。陸北坐起來打了火，嗤笑一聲，北北你夠禽獸了。
一口甜豆陸北是真不舍得下嘴吃，甜豆就應該開開心心，單純一點，讓自己一嘴給啃了算怎麼回事兒，以後人成熟了後悔了拍拍屁股走了，心裏備不住還得怨恨自己。
結果陸北沒想到甜豆這麼快就給了回應，一晚上時間都沒到。他回家之後澡都沒洗完就收到了林程的消息，洗完出來看見一大串。
——哥我沒怕，我就是沒反應過來。
——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我的確是個同性戀，我青春期剛發育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我從來沒喜歡過誰，沒心動過。可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心花怒放了，你給我手腕消毒的時候我心跳都特別快，可能主要是你第一眼太打眼了，你帶口罩可太帥了。你是不是真拿我當孩兒了，我也二十了，你的那些我不怕啊，我成年人了。
——哥我能不能做你老婆啊？
……
他們倆之間不算這新收到的那幾條，最後的聊記錄就停在這裏。陸北沒給他回，也輸入過文字，反反複複按不下去發送。
——沒有事，就是想找你吃個飯。
——行嗎哥？
白林程發的這兩條陸北還沒給回應，他摸了摸腦袋，發茬又長出來了，明還得刮。他歎了口氣，點進林程朋友圈又看了看他最近的照片。
的確討人喜歡，愛看。
他正看著，林程又發了消息過來。
林豆：行不行啊？
林豆：行不行啊行不行啊行不行啊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林豆：你再不話我要鬧了。
陸北自己都沒發現他笑了，眼角的弧度很柔和，壞壞的一雙眼睛笑起來也能很溫柔。
陸北：行。
本來屏幕上邊是正在輸入，結果這條發出去之後突然停了。片刻之後手機開始當啷當啷響個沒完。
林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豆：啊啊啊啊！
林豆：啊啊啊嚇我一跳！那我們明就去吃！
林豆：哥你想吃什麼啊你答應我去吃飯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啊！是嗎！
陸北歎了口氣，問他：你想的是什麼意思？
林豆：就是那個意思啊！就上回你親我了啊！我沒害怕我一大夥子我怕什麼啊！我感覺挺爽啊啊啊啊啊啊！
陸北噗嗤一聲就樂了，這話他真跟林程那張臉對應不起來。人前慫得一逼，隔著手機隔著網絡能浪出二裏開外。
林豆：我恨不得你再親我一百次！
陸北笑著回他：你的啊，不慫？
林豆：不慫！慫什麼啊正麵剛！誰慫誰是狗！
林程話得牛逼漂亮，結果真親到麵前還是慫了，睫毛顫得跟迷了眼睛似的。陸北上次怕真嚇著他都沒往嘴上親，這次不含糊，上嘴直接啃。林程被親了個大紅臉，放開之後哼哼唧唧地：“我第一次跟人親嘴。”
陸北扯起嘴角笑了笑，什麼都沒，隻是伸手按著他的頭晃了一把。北哥被人這麼按頭，這也終於有機會晃晃別人的了。
嗬。就你第一次跟人親嘴？北爺也純著呢，北爺也正正經經頭一回。
陸北親是親了，但是別的真沒打算接著做。短期之內也不打算做，北哥看著不著調，其實思想也很保守，也放不開。不到真情到深處難舍難分互相都認定對方了，就沒想走到那一步。
北哥自己在周罪蕭刻眼裏都還是個孩子呢，結果也開始每哄孩子了。隻不過他這孩子很乖，特別聽話懂事兒，見麵的時候聲點好聽的特別戳人心窩，不見麵隔著手機騷話一就是一車。
陸北是真的喜歡，時刻惦記著，手機聯係人微信備注都給改了，改成肉麻的“程程”。
有活的時候幹活掙錢，沒活的時候哄孩子逗程程，北爺春風吹得花全開了，爭奇鬥豔。
倆人談戀愛談得有滋有味，陸北看著他大哥蕭哥秀恩愛的時候心裏都在聲哼哼，當誰沒有呢？
林程程的確是北哥甜豆兒，那是真甜。每笑嘻嘻樂樂嗬嗬就是個開心果，世界都讓他給笑亮了。
但是開心果也有傷心的時候，笑起來甜滋滋，哭起來也真夠人嗆。
陸北有給人紮完花臂，邊往家走著邊給林程打電話，電話一接陸北就聽出不對了。他挑眉問：“怎麼了？”
他還沒聽林程用這種語氣過話，是真的悲傷，語氣低沉，很難過：“北哥我貓走了……”
陸北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知道林程很在意那隻貓，叫愛美麗，是他時候自己挑的，一直養到現在。雖然也做好他快走的準備了，但真到這肯定還是難受。
陸北見過那隻貓，他去過林程租的那公寓，很懶的貓。林程抱著它，它就摟著林程的胳膊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尾巴。
林程在那邊無聲的哭，但通過氣息也還是聽得出來。陸北哪受得了這個，捏著手機：“別哭，不哭。”
“它從昨開始就一直盯著我看，在我旁邊都不動。”他聲音啞啞的，慢慢地，“我猜到了的，我今早課都沒去上，我守著它了。”
“守著了就好，它不遺憾，你也不遺憾。”陸北在心裏長長地吐了口氣，是真的不會哄人，沒哄過，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一。
“嗯。”林程在那邊答應著，也不用力哭，也不多那些喪氣的話，這麼難過的時候也這麼乖。
陸北後來趕緊給買了兩隻新的貓，買了隻跟愛美麗一樣品種的，挑了個最漂亮最萌的，還買了隻胖臉加菲。覺得這東西臉圓圓看著很喜慶，希望甜豆看它兩眼能開心吧。
林程的確很喜歡，愛美麗走了之後第一次見他的笑模樣，他抿著唇笑著跟陸北：“謝謝哥。”
陸北摸了摸他的頭，：“可別再哭了，真受不了。”
“我不愛哭，我那是太難受了。”林程把手也伸到自己頭上去，摞在陸北手背上，淺淺笑著，“它陪我十三年，我要為它留一次眼淚的。”
“嗯。”陸北看著他，“你就當它們是新的愛美麗，它還陪著你。”
“那不行的，”林程搖了搖頭，勾了勾嘴角很淺地笑了下，“愛美麗就是愛美麗，它是不能替代的。我也可以像對愛美麗一樣那麼用心養著它們，但是它們不是愛美麗。”
陸北沒養過貓，也理解不了這些勾勾纏纏的思維，反正他什麼就是什麼吧。其實他不喜歡貓，不喜歡這些帶毛的東西，也不喜歡養寵物，覺得很麻煩。
但是林程喜歡，喜歡就喜歡了。
咱北爺大大咧咧混不吝的樣兒，脾氣也很衝，壓不住火的時候突突突跟個機關槍似的懟人。但有了媳婦兒也真是疼，不比他大哥少疼人。
哪個爺們兒不疼老婆，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