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不到二者有何聯係。聽說夏天的屍體在公安局?”淩雲說。
高警官回答說:“是市民發現的,早晨6點鍾左右。屍體麵朝下趴著,旁邊有好多撕碎了的古字畫。”
“有那麼多嗎?”淩雲不由地插嘴問道。
“是的,已拚湊起來的有20多幅。畫是從溝上麵扔下去的,然後又把夏天的屍體扔到了上麵。死因是出血過多,全身多處發現槍傷,兩耳和鼻子都被削掉了一塊。現場幾乎沒有血跡。兩隻手的指甲處都有被釘過竹簽兒的痕跡。估計是受拷打後被殺,然後被扔進溝裏的。”
“大概是什麼時候死的?”
“發現時,屍體已經開始僵硬了。詳細時間須等解剖結果。”
淩雲取出夏天的照片給高原看。
“沒錯,就是他。”高原確認說。
淩雲又向習師傅的字畫裝幀店奔去。還是那個學徒在守店。
“習師傅回來了嗎?”
“還沒有。正為難啊!”
淩雲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從高警官那裏拿來的碎畫紙給他看,並問道:“你們店裏有這種紙賣嗎?”
學徒回答:“我們也兼營宣紙業務。”他接過畫紙看了看,再從裏麵庫房裏拿來一張宣紙一對比,說:“好象是我們這裏的紙。”
“經常有人來店裏裝幀字畫嗎?”
“這並不是稀罕事。聽師傅說,從上個世紀起,就有很多書法、美術方麵的老主顧,主要是裝幀字畫。”
“上次你說習師傅給市博物館裝幀了一批字畫,是吧?”
“那時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我跟大師兄一塊兒做的。是特別定做的,要求很高。”
“你的大師兄,他在店裏嗎?”
“就住在附近。我領你去吧。”
大師兄,30來歲。他仔細查驗了淩雲拿來的那張碎畫紙,斷言道:“這肯定是我們店裝幀字畫用紙,是一年多前我們從上海進的貨”
“以前你們裝幀過什麼字畫?”淩雲興奮起來。
大師兄進了裏屋。隨後,他拿著一個厚厚的賬本出來了。
“總算找到了。是去年12月間,裝幀的是古畫,有30件。想起來了,訂貨時要求很嚴格,麻煩透了。我們可費了大勁了,後來才知道這些畫是仿製的古字畫。”
“誰定的貨?”
大師兄看了一下賬本,說道:“寫的是市博物館。”
淩雲馬上想到,市博物館館長近十年間先後有兩位,1990年——2005年是羅翰,他於2002年年5月退休了。2002年6月——2008年4月是許北林。”
淩雲想著,用顫抖的手把許北林的照片遞給大師兄。
大師兄點頭說:“就是這個人。”
“什麼時候做完的?”
“今年3月初。可來取貨的是別人。”
淩雲一聽,吃了一驚。
“是一位婦女。”
“是這個女的嗎?”淩雲半信半疑地拿出了楊欣的照片。
“是的,就是這位婦女。”
“怪不得覺得在哪兒看見過這個人。”大師兄和他的師弟異口同聲地叫道。
淩雲的頭腦裏混亂了。他弄不清夏天為什麼要把他自己裝幀的贗品運走,而死時卻死在許北林裱糊的仿製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