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還介紹,田中陽親戚所在街道醫院現為私立中川醫院。
中川醫院一年近半百的老醫生向淩雲回憶當年的情況時說,十六、七歲的田中陽時常私下裏為有毒癮的人紮嗎啡針,他多次阻製田,可田有老板撐腰,我行我素,把他氣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
“你說的是這個人嗎?”淩雲從筆記裏拿出田地中陽的照片。
“不錯,就是他。”
“田中陽當時是不是經常為一個華僑女孩子紮嗎啡針?”
“不錯,他們兩的關係還不一般呢。”
“她還在青島嗎?”
“啊,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當年好象是青島德資企業的秘書。不過,有一個叫安曼妮的還在,她與那女華僑應當是同事。”
淩雲問明安曼妮的住址,便走出了中川醫院。
安曼妮的家在海濱公園的後頭。當淩雲找這裏時,冬天的殘陽就要下山了。
“有一個楊欣的人,您認識吧?”
淩雲把一張照片遞給了安曼妮。
安曼妮端詳著照片,說:“哎呀,這個人少見了。”她手指著照片上的田中陽說。
“你認識他?”
“他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噯,對,田中陽,楊欣的男朋友。”
“總算捉住了楊欣的尾巴。田中和她還是在青島認識的呀。”淩雲想著,極力抑住自己的興奮情緒。
淩雲又楊欣把的近照給安曼妮看了,“能否詳細地談談楊欣的情況?”
“楊欣是個不幸的人。她的父母在德國早逝,她在那裏並沒有得到幸福。她跟我透露過,說跟她所投靠的伯父母關係沒處好。她走投無路,便回到祖國謀生。青島對她來說是另一番天地。在上司的關照下,她在青島的德資企業擔任了重要的工作,每天歡天喜地。她與田中陽初入情網,但誰知道這初次熱戀竟會成為她終生的不幸呢。”
“起初她真幸福,這是她一生中最愉快的時光了。她心甘情願為田中陽花錢,買這買那。不久,她不知怎麼突然染上了毒癮,經常找田中陽紮嗎啡針。後來,田中陽又突然失蹤,從此他恨透了男人,發誓獨身一輩子。”
“1993年底的一天,她突然辦了調動,不辭而別,對我也未留下一個字。直至如今,遝無音訊。所以,我看到她這張照片,覺得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了。雖然臉盤和身體還有些象,但過去那種親切和善氣氛全沒有了,大概因坎坷太多了吧。”
淩雲想:這就對了。田中陽為了控製楊欣,用打嗎啡針的手段使她染上了毒癮。明白過來的楊欣,憤怒的心情完全不難想象。在她眼裏,這個男人把她害慘了,她一定在尋找報仇雪恨的機會。
淩雲想,楊欣肯定大有殺死田中的動機。但12月5日清晨在老公園門前槍殺田中陽的是不是她呢?拋在田中陽屍體旁邊的東陵字畫仿製品與此案有何聯係呢?
淩雲接著想,田中陽今年6月份在沈陽見吳廣時說,他在省城碰到了多年不見的初戀情人,這是棵“搖錢樹”。這就是說,他至少在6月份之前,看到了楊欣,知道她在博物館負責保管東陵字畫。問題是田中陽用什麼手段跟她交涉,並把許北林裝禎的東陵字畫弄到手的。他以為這是真品,可能是為了讓她再拿出來一些,才於12月4日深夜在“柏林”菜館見了她。從菜館出去後,楊欣認為複仇的時機已到,走到老公園門前時,她從田中陽身後扣了手槍的扳機,田中陽應聲倒地。
淩雲感到一陣興奮,他終於把田中陽被殺案與楊欣,還有許北林許北林聯係起來了。
淩雲回到青島市公安局時,孫警官已等在那裏了。
“有收獲嗎?”孫警官問道。
“有。總算要水落石出了。感謝你的協助。”
孫警官把一封電傳遞給了淩雲。
淩雲急忙一看,原來是萬象將軍的信:“我與在天津養老的的前館長羅翰取得了聯係,他有重要情況要當麵反映。你回來時可以順便到天津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