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回到俞督縣,兩人匆忙去學校報道。
在學校門口碰見黎衛國和黎平兩人。
潘大章問黎衛國是哪天從坪山礦區回來的,姐姐有沒有給他們三個結算工資?
黎衛國說:“全部結了,幹了一個半月,東玲姐給了我們四百五十塊工資,差不多比得上人家工人一年工資了。以後每到暑假和寒假我們都去幫你打工。”
回來後,殷源告訴他,黎衛國幾人拿到工資後,去水泥廠,幾個鎢礦,把拿到的四百五十多元做本錢,收購了一千多元錢的國庫券,至少又多賺了幾百元。
黎平對大章說:“以後去打工也要算我一個。”
潘大章點頭說:“沒問題,不過你們去幾個國營單位收國庫券,似乎賺的錢比打工收入更高吧?為什麼要一心去幫我打工呢?”
黎衛國說:“是呀,我們三個因為上晚班護礦,所以白天就騎單車去水泥水,潘古山礦,鐵珊籠礦家屬區去問人家有沒有國庫券兌換,效果還真的不錯。幾天時間竟然給我們收了一千多塊錢,當時還是跟冬玲姐借的本錢。”
潘大章說:“我姐去鐵珊籠礦上班,我姐夫被他老爸趕出來去鐵珊籠礦找事做,開始想去跟老郭去井下做建築小工,我告訴他不如去收國庫券和廢舊回收,當時我借錢給他去做這件事。短時間內就讓他賺了一筆小財,後來我讓他去幫助管理坪山礦區挖礦,他才沒有去幹這個。”
這年代有不少靠廢舊回收發家致富的,表麵上收破爛是出不得台麵的行業,其實賺錢的速度出乎意料之外的。
黎衛國沉思片刻說:“大章說的是事實,我們現在讀書了,平時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就星期天去。可以廢舊和國庫券一起收,那些單位職工,把舊的東西隨意丟棄在屋前屋後,他們每個月都有勞保用品發,廢舊的東西其實根本不用出錢去收購,去職工宿舍區和家屬區,甚至那些垃圾堆上去撿就行。”
黎平說:“星期天你去撿這些廢舊,可是又怎麼把它運回俞督來呢?不知道那些班車肯不肯幫助托運?”
黎衛國說:“有錢賺他們還會不肯托運?我們帶蛇皮袋去,把撿來的廢舊裝好袋,然後一袋給班車多少錢。現在跑長途運輸的中巴車,頂上貨架上都堆得滿滿的。”
他佩服自己的這個想法。
這樣的話又可以賺不少的錢了。
年前他寄了幾百塊錢給老爸,全家人過了一個豐盛的春節,還請了裁縫來家裏,家裏每人都裁了幾套新衣裳。
他暗自打定主意:可以讓在村小讀五年級的弟弟黎衛軍,星期六晚上就到俞督來跟他一起住,第二天一早就坐班車去。
三個地點可以輪著去收。
為了收貨方便,還可以托運一輛單車去。
黎衛國說:“我就佩服大章的腦袋,難怪你可以發大財。”
黎平說:“衛國哥,每次都叫上我吧,我也跟你們去賺錢。”
“你不是準備頂替你爸的崗去當工人麼?你還想幹這種?”
“當工人一個月才幾十塊錢,有什麼意思?去大章稀土礦上班還可以拿幾百塊,我現在都不怎麼想去當礦工了。那些礦工上班時累得要死,穿得破破爛爛像個叫花子,隻有下班後才穿得人模狗樣的,我算是看透了。”
潘大章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黎平:“你舅舅是不是談對象了?”
黎平笑著說:“你是說跟那個塗老師麼?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談對象,反正這段時間經常可以看見他們在一起。”
溫小芹忍不住問:“塗老師不是談了一個對象麼,她又怎麼會跟你舅在一起的?”
黎平說:“你不知道吧,塗老師談的那個公路局對象因為貪汙挨抓起來了,塗老師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分手了,兩人好在還沒訂婚。我舅以前就很饞塗老師,但是人家有對象,他也不好下手。知道她跟對象黃了,我舅自然是再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了。不錯,我外公警告我舅,若是敢娶塗老師,他就跟他斷絕父子關係。我外公說塗老師已經是二手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