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了?”我好奇地問。
“我到處找你,”金發女孩裝出惋惜的樣子,“可怎麼都找不到。本來找到你,我都打算陪你去旅館過夜呢。”
“是嗎。”
“就這點反應?”
“你覺得我該有什麼反應。”我笑著問。
“當然應該是心跳加速,”金發女孩邊說邊努力惟妙惟肖地模仿,“耳朵臉龐發燙,眼睛裏充滿血絲,同時喉嚨裏時不時吞下幾口口水,好像野狼見到可愛的小綿羊一樣。”
“你今年多大了?”我邊津津有味看她表演邊問。
“二十四歲。怎麼啦?”
“沒什麼。”
第一杯喝光,點第二杯。
“你也要喝三色旗。”金發女孩說。
“好,我喝。”我說。感覺眼前的女孩不像個大人,倒像個小孩子。
“你的那些朋友呢,”喝了一口,我問,“以前不是經常和你在一起的嗎,最近怎麼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哼!”提起這件事,金發女孩馬上變得怒氣衝衝,“估計他們沒臉過來了。一對奸夫淫婦。”
我止住嘴巴,不再詢問。別人的私事,盡量少摻和為妙。看金發女孩的杯子空了,我為她叫一杯三色旗。
“你是上海人嗎?”我轉移話題問。
“是啊。”
“說兩句聽聽。”
金發女孩一口氣說了許多,我一句沒聽懂。
“能聽的懂嗎?”
“聽不懂。”我搖搖頭說。
這時,不知道誰說了句“外麵下雨了”。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還有點事。看看酒吧牆壁上的掛鍾,已經七點半了。我結過賬就要離開。酒吧外麵,雨並沒有下得很大,隻是像澆花一樣淅淅瀝瀝地滴灑。
“你要去哪裏?”金發女孩跟著從酒吧跑出來。
“我有點事,要先走了。”我邊說邊朝前走。
“去哪裏?”金發女孩立刻跟上來。
“你不願去的地方。”
“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去。”
“我要去教堂聽牧師講道,”我沒好氣地說,“你要跟著去嗎?”
“教堂,”金發女孩重複一遍,“教堂有什麼好去的。我媽說那裏都是缺胳膊少腿,五髒六腑有點問題的人才去的地方。你看起來挺健康的,幹嘛要去那種地方。”
“我也有點毛病。”我不由笑出來,說完,便加速朝地鐵站前進。
“喂,等一下。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迷信呀。等一下!”金發女孩氣急敗壞地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