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門鈴終於響起來。我趕緊跑去開門。
“小蝕，你怎麼了？”我焦急的神情讓然香很奇怪。
“沒什麼。”我高興地說，閃過路讓然香進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問。
“沒有辦法，”然香脫下外套，“今天超市裏人實在太多了。買菜用掉的時間比排隊還要長。”
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然香提著袋子朝廚房走。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我走進去問。
然香正從袋子裏拿出蔬菜拿。“不用，不過吃完後我可不負責洗碗哦。”
“哦，好吧。”
我回到客廳繼續坐在床前漫不經心地拿起放下裝飾物。每次看到雪花片，我就想要是今晚下一場雪該有多好。走近窗前向斜上方看去，天空暗淡一片，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懸掛上麵，還有彎彎的月亮。怎麼看都不像會下雪的樣子。聽說上海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下過雪。今年會繼續與白色的雪之世界無緣嗎。不過沒有飄雪也沒關係。聽著廚房裏傳來叮叮當當的切菜聲，我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幸福的丈夫，而廚房裏溫柔的妻子正在準備著豐盛的晚餐。榮耀的耶穌基督，榮耀的上帝啊，我對著夜空默默祈禱道，多麼希望這一刻能夠持續至永遠呀。
第一道菜炒好，我搬著飯桌到客廳，放到聖誕樹旁邊。以後炒好一道菜，我都順手端到桌子上。
花費一個小時，五道菜全部完成。四道素菜加一道葷菜，素菜有清炒白菜、黃瓜、土豆、番茄，葷菜是切好的新奧爾良烤雞，最後的紫菜蛋湯還沒有煮好。我打開張裕酒，為自己和然香分別斟滿。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喝光杯子裏的酒，我拿起筷子夾一片炒成橙色的黃瓜放進嘴裏。
“怎麼樣，好吃嗎？”然香問。
“非常好吃！”我邊咀嚼邊不住點頭。
“那就多吃一點。”然香開心地說。
我們再一次倒滿酒杯。
“來，小蝕，”然香舉起杯子說，“為耶穌誕生幹杯。
“不對。”我說。
“什麼不對，”然香奇怪地問，“聖誕節不是紀念耶穌誕生過得節日嗎？”
“耶穌不是誕生。他是道成肉身，是上帝三個位格之一。上帝是創世之神，高於時間和空間，不能稱為誕生。”
“那為什麼叫聖誕。聖指耶穌，誕當然是誕生。”
“那是約定成俗的叫法，按照字母意思理解是錯誤的。‘聖經’同樣如此。很多新教徒單純從新約的角度考慮，認為‘聖經’是耶穌的話語用文字記錄。事實上，這同樣是一種誤解。‘聖’並非耶穌，而是三位一體的上帝。耶穌作為聖子，是聖父，是上帝的代言，把上帝的話語傳遞給人們。他是上帝律法的忠實執行者和傳道者。‘聖經’意味著上帝的話語用文字記錄下來。”
“那，”然香說，“那就祝每個人身體健康。基督徒不是常說嗎，耶穌是人世間最優秀的醫生。”
我們再次幹杯。
整瓶葡萄酒全部喝光。我們停止談論宗教，開始吃飯。今晚的主食不是米飯，不是饅頭和煎餅，而是特別準備的幹麵包。麵包屬於原味，配上桌子上的菜吃，感覺和吃機器煎餅沒什麼區別。
“蛋湯應該好了。”聽到熱水沸騰的聲音，然香起身去廚房。
熱騰騰的紫菜蛋湯馬上被端上來。
“碗和湯勺還沒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