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青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整整衣服,拱手像一個武林高手一樣行禮道謝,笑眯眯地接下了這個有史以來最名不副實,也是最然並卵的稱號。
大廳之外,小老板喘息著靠在台階的圍欄上,涼颼颼的圍欄,滲出透骨的涼意,將他沸騰的心給凍得恢複了正常。
“我、我說……小老板,不進去麼”在他後麵的是氣喘籲籲的傭人,手裏還握著他剛換下的高爾夫球服。
小老板靠在圍欄之上,指頭將圍欄之上的小哈嘍吉利貓頭捏得緊緊的,他低頭沉默,許久之後,突然收起向上邁出的腳步,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還是走吧!”
傭人很是困惑,他實在不明白,之前還是一副火燒火燎樣的小老板,怎麼一轉眼,有淡定如常了。
“那小老板,那個林小姐”他欲言又止。
小老板頓了頓身,十指都特麼的握成了拳,所有的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肉中。
“她關我啥事我叫她來別墅,本來就是為了讓劉東強嚐一嚐失去重要東西的滋味,她這次闖禍,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要屁顛屁顛地跑來替她解決問題她都是有老公孩子的女人了,憑什麼輪到我來,是吧”
傭人一根筋地問:“那剛剛霜之哀傷為了趕回來,口吐白沫了……”。
霜之哀傷不是那柄床說中驚天動地的劍,而是小老板一匹馬,毛色白白的像雪,平時小老板從來不用鞭子,都是任它在別墅附近野,這次他為了趕回來,連連抽它嘴巴,讓霜之哀傷跑得失去了常態。
“那是樂意我高興,它那麼廢養起來又貴,還不如一輛摩托,嘿嘿不如丟去烹飪實驗室燒馬肉吃!”他滿不在乎地撇撇嘴。
想起那個在裏麵也不知怎樣了的林曉青,突然胸口有種說不出的鬱悶,忐忐忑忑的相當不舒服的節奏,這心跳……這心跳的節奏怎麼辣麼像將軍令來著。
“你說你養了一隻狗,那隻狗呆萌可愛,你雖然表麵上不喜歡它,實際裏卻疼愛它得不得了,如果有一天,它咬錯了人,恰巧對方是你所不願意得罪的那個,如果,我說如果,你為了這隻笨狗,出麵周旋,而得罪了對方,將對方予以你的所有好印象一起消除掉,你是不是有必要放棄這隻你認為自己很寵愛的狗”。
傭人很困惑地皺眉頭,被小老板的話繞得好半天開不了口。
“沒有了這隻狗,再養一隻不就可以了”。
小老板垂下眼睫毛,輕輕歎氣:“關鍵的點在那裏你不知道,這隻狗,我已經養出感情了!”
傭人眨巴著眼,脫口而出:“小老板,可是它畢竟是一條狗,再怎麼得到寵愛,也抵不上你的大事重要吧”。
此話一出,小老板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打狗也要看主人,難道我就任他們欺負我的狗!”他憤慨,將完全不知道狀況,可憐的傭人說得更加暈頭轉向。
“可是,我偏偏沒有辦法救她。”他歎氣。
他很沮喪地揮揮手,吩咐下去:“準備一口上好的包裝袋和快遞電話,算是我送給林小姐最後的禮物吧。”
說起來,打包走人還不用自己搬東西,也算是對林曉青貼心的關照了,小老板終於稍稍有些欣慰。
林小廚掛著那卡普空最佳新鮮人的牌子,就像一個通緝犯一樣,踢踏踢踏踱回去,剛一出大廳的門,就看見扶著牆不停喘息的劉東強。
他臉色蒼白,氣喘籲籲,汗流滿麵,像是把所有的力氣全特麼的用完一樣。
他中午剛回來拿東西,就聽說了林曉青被推上去招待棒子貴賓的事情,心下一著急,喘口氣都沒來得及,急急忙忙就趕來了。
按捺不住滿腦子的各種慌亂,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鎮定。
“劉大大!”林曉青笑眯眯地看他,陽光下,心口的木牌看上去還是相當的醜。
劉東強錯愕地看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的臉上甚至還有黑黑的煙灰,一雙丹鳳眼兒,閃著喜悅光芒,陽光下,整個顯得格外靈動有活力。
“頭兒,我沒有丟你的臉!”其實她想說,是不是該有點兒什麼獎金,就算沒有獎金,可不可以讓她打個電話。
劉東強上前一步,依然不語,突然,一把將她擁入懷裏,他的臂收得那麼緊,那麼地用力,讓林曉青好一陣窒息。
“幹嘛啦……你放手啦!”她喃喃。
他不放,仿佛就沒聽到她的話,又或者幹脆直接忽視了她的話。然而她才沒有忽略自己是誰……於是她從他懷中如泥鰍般轉身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過程幹脆的連她自己都感覺驚異,這一定是對北川的愛,所以讓她如有神助,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林曉青,幸好你還沒事。”許久之後,他抹掉嘴邊的白沫,吐出一口氣,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見她腰空蕩蕩的,冷了冷眼,“我送你的廚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