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婆子沒轍,自然不能找周和,而是來周家尋柳大娘,把事兒一說,柳大娘隻覺晴天一個霹靂落了下來,氣的直哆嗦,忙招呼周泰把周和叫過來。
周和如今沒了酒樓的差事,莊子上閑在非常,根本用不著他,安嘉慕的意思就是養著他,別出去找事兒就成,索性就在家裏躲懶。
這一閑下來就想起了焦杏兒,焦杏兒那雪白的身子,妖嬈的姿態,真是比窯子裏的姐兒還勾人,這沒嚐過還罷了,嚐了之後,就再忘不了了。
尤其一瞧自己媳婦兒傻大笨粗,老大個肚子,既不知情趣,也不會說話兒,心裏更是厭煩,正想著是不是去尋焦杏兒,他哥就來了,說娘喚他過去有事。
周和不疑有他,跟著大哥去了娘的院子,剛一進門沒等說話兒呢,兜頭就挨了一嘴巴,把周和打蒙了,見她娘氣的直哆嗦,忙要上前扶,卻給他娘一把推開,指著他:“你還真給咱們周家長臉啊,本來聽見外頭人說,你挪了酒樓櫃上的銀子,填了焦杏兒的男人,我還不信,隻說你再糊塗,也不會糊塗成這樣兒,如今才知竟是真的,如今焦杏兒娘找了來,說焦杏兒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你倒是說說是不是你的?”
周和愣了愣,雖說挨了娘兩下子,心裏反倒有些高興起來,這焦杏兒實在有些舍不下,聽說袁老二死了,焦杏兒守了寡,自己正想著呢,就忽的有了孩子,不就等於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嗎,拚著讓爹娘打一頓,要是能把焦杏兒娶回來,也值了。
想到此,撲通跪在地上:“娘是兒子不孝,焦杏兒肚子裏的孩子,的確是兒子的。”
柳大娘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周泰忙扶著娘,瞪了周和一眼:“你胡說什麼,焦杏兒的男人才死了一個月,如今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兩個月大,怎會是你的?你莫貪圖她模樣兒好看,就胡亂認了,弟妹眼看就要臨盆了,若是知道此事,不定多難受呢。”
焦婆子不愛聽了:“你們周家不認也成,我閨女說了,不認等把孩子生下來,抱著來你周家大門坐著,若你周家不怕丟臉,我們也又怕什麼。”說著就要走,柳大娘回過神忙抓住她:“妹子,你別惱,這事兒咱們底細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你們家不是不認嗎?”
柳大娘歎了口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咱們是多年的老姐妹了,本來就想著當兒女親家,這如今拐了個彎,又繞回來,也算咱兩家的緣分,不過,老二如今已娶了媳婦兒,你家焦杏兒進來,也隻能做小,你回去問問你閨女,若是樂意就尋個日子抬進來,隻肚子裏孩子的事兒,千萬別聲張,說到底,焦杏兒的男人剛沒,這件事若傳出去,連祖宗的臉都沒了。”
焦婆子自然也知道這個理兒,既然周家認了焦杏兒,有大夫人撐著,周家的日子隻可能越來越好,焦杏兒嫁過來雖然做小,也不吃虧,更兼周和媳婦兒是個老實頭,也不會欺負自己閨女,總比把閨女留在袁家守寡強。
主意定了,兩下一商量,尋個日子就把焦杏兒抬了進來,這焦杏兒一進們,沒出一個月,就把周家折騰的雞飛狗跳。
一會兒嫌屋子不夠大,一會兒嫌吃的不夠好,不是鬧著做新衣裳,就是鬧著買首飾,後來,幹脆鬧分家,尤其把陳氏欺負的,搬到了小屋去不算,還天天沒事兒找事兒的在周和跟前傳小話,弄得周和越發不待見陳氏。
陳氏別看傻,可也有自己的心眼,琢磨這麼下去不成,自己死活無所謂,可不能不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思來想去,想起了大夫人,雖自己不敢當大夫人是幹妹子,可陳氏也瞧得出,大夫人是真心把自己當嫂子,若自己求大夫人,或許是條生路。
打定了主意,這天一早尋了個機會進了安府。
劉喜兒一見陳氏嚇了一跳,上回見才是六個月的肚子,身子壯實,臉色也好,如今這過去兩個月了,怎麼反倒瘦成這樣了,臉上灰撲撲的不是好顏色。知道大夫人頗喜歡陳氏,便親自引了她進去。
陳氏進來的時候,曉青正教小桃做百花蟹鉗……
百花釀蟹鉗算是一道粵菜,成菜漂亮,造型驚豔,味道鮮美,極適合雅舍這樣的高端館子,做法兒也不用太多烹飪技巧,隻要心細,便能做的相當地道。
曉青已經自己先示範了一遍,然後,就交給小桃,讓她從頭做,若有不對的地方,自己及時糾正,以後就不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