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院的夜裏,不管是蟲鳴鳥叫的聲音,還是泥土和花草的芬芳,都是有著上好的催眠作用,比吃兩片強力安眠藥的效果都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了。
而從房簷的瓦片上滴落的雨滴,還有時大時小的雷鳴和偶爾劃過天空的閃電,都組成了這個深夜裏的搖籃曲,李昔弘隻覺得腦袋剛碰到枕頭上就已經是昏昏沉沉的了。
哪怕他的身邊還躺著個美麗的小女人——或許還不能稱之為女人,她實際還隻能算是個少女而已。
陸君嫻就沒那麼淡然了,哪怕是她自薦枕席。
李昔弘可以說是久經花叢的老手了,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兩隻手也數不過來,要是再加上那些各式各樣的露水情緣,怕是連腳趾頭也加上都難數清楚了。
李昔弘從來不去想這些,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光輝戰績,他已經過了那以睡過多少女人搞過多少處女作為炫耀資本的年紀,那太過於幼稚了,而且就算是你情我願的,也都是牲口得很。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經驗豐富,李昔弘才能夠讓自己更早的靜下來,而不是老大老二都興奮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不消停。
沒有男人會對陸君嫻這種女人無動於衷,能把這種女人摟在懷裏親熱一番,肯定是太多男人追求一生也都達不到的奢求,要是在她麵前做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難度就不亞於單腳跑個奧運一百一十米跨欄還要奪冠的難度。
所以李昔弘選擇了合衣而眠。
他不多一會兒就睡得迷迷糊糊了。
就目前而言,他還沒有什麼燃眉之急,在沒有失眠症的困擾之後,很容易就能夠睡得個好覺。
而陸君嫻的蠱毒看來唐旭是會出手治療的,也就用不著他擔心,不知所蹤的唐小蕊,那就更用不著他擔心了。
沒有心事的他就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睡著了還時不時砸吧砸吧嘴,陸君嫻卻是仰躺著睡不著。
她的胸前豐滿的緩緩的起伏著,雖說她在歌樂山那種地方生活了許久,還是同樣喜歡這樣靜謐的夜晚。
有人說對於女人而言,最讓她們安心的就是身旁男人的鼾聲,當然也隻限於正牌男朋友或者丈夫的角色,要是偷情的對象,可能不但不會安心,還會因為那禁忌的刺激給弄得睡不著。
陸君嫻身旁的男人,就是她等待多年的那個人,她自然也是安心的,雖說李昔弘睡覺時候並不打鼾。
可能是因為擇床,陸君嫻到淩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睡眠時間本來就不多,晨間熹微的曙光透過窗子的時候,她就又睡眼惺忪的醒過來了。
李昔弘則是早就起床了,正在斯德哥爾摩的周赤陽給他通了電話,說是他的手臂恢複得非常好,假肢幾乎能可以當做正常人來使用了,也就在這半個月的實力就要出院回國。
這個消息讓李昔弘是打心眼兒裏開心,周赤陽能不能再重返波斯灣他並不在意,隻要能不再當個獨臂楊過就已經是幸運了。
想到這裏,他又給林書雅打了電話。
虛假虛偽的客氣在他們之間並不需要,他是替周赤陽打的這個電話道謝。
意大利和華夏差不多差了七個鍾頭的時差,電話接通的時候算下來林書雅那邊應該在淩晨一點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