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考數理了。”
“好。”
“姐姐我回來了！這次比往年的還要簡單，就算了算隔壁王阿姨買菜要多少錢，證明了兩道線的平行關係還有夏天水缸外壁為什麼會有水珠之類的。”
“各地數理教育水平不同，毓秀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太難為你們。”姐姐正擺著碗筷，“人多嗎？”
“沒去年人多，去年我看她們進考場都進了半個小時，今天我沒排多久就進去了。”
去年的趕考季可謂是眾星雲集，流彩城的二公主劉纓子、花音城的三公主華楣、南陽城當政的梁家千金，還有楊家千金齊聚書院雅正樓內。主街上的攤位販賣的東西也從胭脂水粉、詩詞書畫改賣馬紮、油紙傘和零嘴，據說當時僅三天的銷售額就已經夠攤主一年的租金。柳思齊打了兩年零工的客棧，盡管實行了限流，但仍忙得腳不著地，食材緊缺。店裏的客人操著不同地區的口音，觥籌交錯，門口掉落的白果，發出陣陣令人不悅的氣味。
“吃完回房間好好歇一會兒。”
“不行呀，我感覺我文學文化還有好多沒有看的。”思齊把菜端上桌，拉著姐姐坐下。
“曆史啊，各地習俗這麼多內容，哪能麵麵俱到，不用太過緊張。”
思齊表麵看著輕鬆，但姐姐還是在思齊舀湯的時候注意到了她手的輕微顫抖，姐姐接過思齊手中的湯匙，手指尖的觸碰，冰冰涼涼的感覺倒是讓思齊平靜了一些。
“毓秀自選科目試題要麼？”思齊第二天剛剛走出毓秀的大門，就有人湊了過來。
“要命了，騙傻子呢。”思齊還在回憶剛才語文考試中的曆史題，根本無心顧及其他事情。
見思齊沒有要買的欲望，賣題的就又跑去招攬別的學生：“自選科目試題，兩百錢一份。”
“兩百錢，真是要命了。”隻見零星地有兩三個姑娘跟著他一起走到巷子的角落，折了一張紙出來。
“姐姐，你知道《南陽紀事》裏記載的關於治水的三件神話或曆史事件嗎？”思齊一進客棧，就跑到櫃台旁拿起抹布。
“知道啊，一是傳說南陽城這片地區原是一片沼澤，常年受雷雨侵襲，切斷了南北往來，蚣蝮受命在此地設立上靈山控製水勢，讓百姓得以相互溝通；二是在金家執政初期與吳家交鋒之後，暴雨不停，澆築鎮水獸一事，三是“金梁政權轉換”期間治水奇才張恭出謀劃策幫南陽度過難關一事。”
“那姐姐知道它們的年代嗎？”
金媛看著思齊，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聲笑道：“沒事兒記它幹嘛呀！毓秀出考你年份的題了？”
“那倒沒有。”
“我就說。”
思齊心裏暗自鬆了口氣，那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三天的考試，著實令人有些疲憊，第三天自選科目的試題僅有兩道，曆來其中一道是對該方向的一個具體問題或現象進行論述，另一道則是對一條社會實事提出問題與解決方案。
思齊覺得今年出的社會實事相關一題格外有趣，是與去年南陽學院聘用玉峰城一學堂女先生雅頌為神話傳說課程的講師有關，主要是以此為例探討書院聘用講師的標準。
當時大家的關注點有兩個，一是“玉峰城”即出身不高，二是“女先生”，此前在各個書院授課的女先生總共僅有五人，並且這位先生從未進過任何書院學習。不過她所寫出的《古今怪談你不知道的二十個小秘密》想必每位對文學曆史感興趣的人都至少買過一本。考慮到大家對女作家的接受程度不高，她借用筆名“風賦”完成了這本關於神話傳說的著作，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甚少。
“姐姐，你怎麼看？”
“不拘一格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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