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從深夜一直陪著闕若羽。
天微微亮的時候,闕若羽終於完成了她手中的創作。她看著那毫無違和感的皇袍非常的欣慰。
"翠竹,你先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你陪了我一整晚,想必也是累了。"她溫柔的說著,一雙手輕輕的推著翠竹。
翠竹起身反駁,"闕若羽,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累。你讓我隨你一起去吧。我心裏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小聲的說著。闕若羽還是可以從她的嗓音之中聽到一絲焦急。
"翠竹,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我保障一定會沒事的,你現在先安心的休息吧。"這一次,闕若羽用了一小部分內力,就把翠竹推到了床鋪之上。
翠竹心裏還是十萬個不願意。"闕若羽,你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微微一笑,"看來,你是想要我為你更衣了?"她抬著頭,露出了狡黠的目光。
翠竹看見她這個樣子,連忙把衣物裹好。"闕若羽,你這個壞蛋,怎麼可以這樣!"她有些羞怯的說著,雙手不停的拍打著闕若羽襲上來的雙手。
她用一個方盤把皇袍裝在裏麵。
沒過多久,雨露就帶著一大群人來到了她的房間裏麵。她看了她一眼,"闕若羽,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她的語氣裏麵是無盡的高傲。
闕若羽麵不改色,"東西自然是準備好了。"
雨露伸手想要從闕若羽的手中把那件皇袍給拿過來。誰知,闕若羽倏的一下收回了手。"這是奴婢好不容易繡好的衣袍,希望皇後娘娘是第一個過目的人。"
雨露冷哼一聲,"裝什麼裝?我自然是直到你沒有修補好?肯定是怕我取笑你吧。"她偷偷的看了看闕若羽的麵色,發現她此時和平常之時沒有絲毫差別。她見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就催著闕若羽快點兒去皇後的寢宮。
她這樣催促,就是想要見到闕若羽早點兒接受懲罰的樣子。
未央宮內,長露安靜的站在越皇後的身邊。
"皇後娘娘,闕若羽來了。"長露低著頭,表情平靜的說著。
"哦,昔日,皇上穿過的皇袍,竟然是交到她手上縫製好的?"越皇後沉著眉頭,有些懷疑。她雙手隨意的一指。
"你去幫我把她叫上來。"
"是。"長露點頭,退了出去。
宮門之外,闕若羽和雨露並肩而走。
"闕若羽,你若是現在向我道歉,我呆會兒說不定還會在皇後娘娘的身邊多替你美顏幾句。"她癡笑了一聲,逮著闕若羽一定會害怕。
闕若羽一頓,目光直視著前方,絲毫沒有在意雨露之話。
"闕若羽,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敢如此猖狂?"雨露憤怒的說著,眼神裏麵藏著滿滿的恨意。
"你怎麼如此斷定我完成不了這樣的任務。"她的話語依舊平靜,麵部表情沉穩淡定。她就那樣安靜的站立,內心卻是睥睨一切。
"哼!就算你完成了又怎麼樣?摧枯拉朽之作……"說到這裏,她趕緊捂住嘴巴,驚然發現她剛才有些失言。
闕若羽的眼神之中瞧過一絲異樣。
不一會兒,她們就到了未央宮。
雨露走在闕若羽的前麵,畢恭畢敬的給越皇後施禮。"奴婢攜闕若羽帶上以修補好的皇袍特別來交給皇後娘娘查看。"語罷,她笑容淺淺的將闕若羽領了上去。
闕若羽在心裏冷笑,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越皇後對於上次皇袍之事已經淡忘很久了。
她是後宮之主,雖然盡量想要拉住皇上的心。但是,她多數事情還是在治理其他妃嬪身上。
"拿上來瞧瞧。"她開口。
雨露把闕若羽呈著的方盤端了過去。
越皇後輕輕的拿起,尋找當日她指定要縫補的地方。
嫻熟的針法,絲毫看不出縫補的印跡。每一種用色都是那麼精準無誤。她輕輕的撫摸著它,內心一片柔軟。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和皇上談情說愛的那個年段。
她緊皺的眉毛微微的舒展。
"闕若羽,你的手法倒是高明。隻是本宮原來交給你的布料是相當的新,為何這有刻意的做舊的痕跡?"越皇後仰著眉說著,聲音聽不出喜怒。
雨露心裏一驚,她上次想著要把絲線故意弄壞,所以摻合了一些藥水。但是,她倒是沒有考慮到這樣做到底會有什麼樣子得後果。
摻合得藥水過多,藥水浸泡在絲線裏麵。所以,絲線就會變舊。
雨露有些慌張的站在闕若羽的身旁。
闕若羽看出了她的心虛,"回稟皇後娘娘,奴婢從上麵接到絲線的時候,就是一副陳舊的樣子。所以,對於皇後娘娘剛才的問題,奴婢不知如何做答。"
"闕若羽,你滿口慌話,我交給你的絲線明明就是嶄新的?你為何要冤枉我?"她憤怒的說著,心裏卻不停的打鼓。
隻要她咬死不承認,就沒有人會相信闕若羽的話。再說,她的姐姐長露掌事一定會站在她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