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對我來說隻是一種軟性折磨。
高個男子替我倒上茶水,可惜不是純淨水。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比純淨水更好喝的東西。
我看到他們手裏拿著幾張紙,上麵應該是寫著與我有關的內容。
這個地方太安詳了,恩……雖然陽光讓我不太舒服,但空氣中的含氧量很高,我很喜歡。
這個高個男人替我鬆開了手上的枷鎖,我應該感謝他嗎?
“我想,你應該是和尤瑟王最親近的血栗亞之一。”那個夏繆·薩裏耶這麼說。
親近?
這要看親近的定義是什麼,如果隻是表示距離遠近,我想是這樣沒錯——最近的時候我們隻隔一層玻璃罩。
開了這個頭以後,兩位少年的麵色都不是太好看,就像回憶到什麼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東西,唯恐躲不及,但強迫自己繼續直麵恐懼,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看來他們是與我們有間接關係的被害者,尤其是這個叫薩裏耶的。
我想看看他們還會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我一直沒有做出表示,沒一會兒他又開口了。
“上次你想要行刺烏德姑姑,我們看到你的背上有血栗亞的字樣,我認得那個。我知道你的姓氏是法德勒萊哈,第一批的血栗亞都是這個姓氏。”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便知道跟他們玩沉默戰術是沒有絲毫用處的,他們已經掌握了我的確切資料,甚至知道了我是冠有姓氏的一員。
我隻能點頭。
“作為第一批血栗亞,你們一共有……”薩裏耶開始回憶,他的兄弟不假思索地說道:“九隻。”
“對,沒錯,一共有九個人。”
人?
這小少爺是瘋子,稱呼我們為人。
太荒謬了。
“我想知道你排在第幾位,我猜你們血栗亞的數字不代表實力排名,隻是‘出生’的先後順序,對嗎。”
他知道的太多了。
而且對我有著極高的興趣。
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意圖,他表現得隻是感興趣的程度。
我們雙方僵持不下,他們兩人死死盯著我,絲毫不放鬆。
我不擅長談判。
當然,如果老實回答問題可以縮短這次會麵的時間,我也是可以很配合的。
“七。”
夏繆·薩裏耶和那個洛特·伊薩姆十分高興我開口說話,頓時空氣輕鬆不少——
等等,這個走向不對,你們難道隻是找我來閑聊的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洛特·伊薩姆這麼說。
真是失禮,我是發育得最完善的血栗亞之一,怎麼可以對我說出定性殘次品的言論,這是侮辱。
“請你別誤會,我們隻是好奇,我們還沒有接觸過像你這樣的血栗亞。”
那是自然,最完整的隻有我們九隻,除了我們以外的血栗亞都是發育不完全的次品。
我頗為自豪地稍稍抬高下巴,他們意外地看著,噗嗤笑了出來,這讓我有些難堪,我盡可能擺出憤怒的表情(雖然我自己看不到),果然起了點作用。
“好了好了,我們也不逗你了。”伊薩姆說,“我看得出,你沒有殺過人,不如說你是感情非常完整的血栗亞,你刺殺烏德姑姑的模樣就像個門外漢。”
誰說我沒有,在研究所我不知道肢解了多少屍體。
“我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要刺殺她。”
這個問題啊……
說起來倒也簡單。
我對那個人族女人並沒有情感傾向,隻不過是突發奇想的行為。
我們都是在三號研究所被製造出來的,和我在同一個研究所的隻有三號和六號。三號是早期出生的,所以身形高大,四肢的骨骼更加粗獷畸形,不太容易隱藏,研究人員嚐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辦法改善它的瘦高個身材,它活脫脫像隻螳螂。
六號則相反,身材過於嬌小,和我一樣的年紀,差不多隻有我的一半高。
從有意識開始便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