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門羅同屬於位於磊之大陸的第三研究所,從有意識起就不斷接受各種各樣的測試,而他們之所以被稱為初代血栗亞,除卻他們是尤瑟王親自參與製造,更源於他們仿佛永遠都不會枯竭的旺盛生命力。
無論倒下幾次都會站起,無論心髒如何粉碎都會粘合會原本的模樣。
每一次的複原都經曆著粉身碎骨的劇痛。
漸漸地他們有了各自的特征,展現了截然不同的能力,於是他們被分開關押。
而後的某天,研究所突然從外遭到攻擊,珥瑪他們借著混亂逃了出來,與門羅、姬湖分別後,開始了屬於他的逃亡生活,那時候尤瑟令還是極其龐大的組織,無孔不入如雨後春筍,他為了擺脫尤瑟令的追蹤想盡各種辦法。
而今尤瑟令逐漸從新生代的居民的視野中消失,他也就開始放大膽在外族流動比較大的城市中行走。
此次能夠找到帶有門羅氣味的家夥實屬意外,他跑遍了許多地方,都沒能找到門羅的蹤跡。
“姬湖是不是一個個子矮小的女孩子?”路遼比劃了個大概的身高。
“你,認識,姬湖?”
珥瑪的話語中透露著興奮。
“算是見過一次。”
一瞬之緣,而且超級不愉快。說出這句話後,珥瑪的肩膀往路遼的手臂上蹭了蹭。
“不過,姬湖,喜歡殺人,你還活著,你叫,什麼名字?”
路遼嘴角抽動:“路遼,差點就被她殺掉的人族。”
“姬湖在,這裏?”
“之前在。”
珥瑪立刻站了起來:“我,逃跑。”
“為什麼?你們不是朋友嗎?”
“是朋友,但,她要殺我。”
路遼張大嘴:“……你得罪她了?”
珥瑪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要,殺我,我逃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找門羅?”
珥瑪還是那不諳世事的姿態。
“想,見。”
“想見他?”
“嗯。”他低下頭,臉蹭了蹭自己的膝蓋,“隻有,我,一隻,孤單。”
“你……不怕死嗎?”
珥瑪笑著搖搖頭。
路遼覺得這樣提問的自己很殘忍。
他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珥瑪雖說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看他一身行頭就像拾荒者,也許是他東躲西藏時隨意撿來的舊衣服,為的是將自己保護起來,而他那雙鞋表麵的皮已經滿是裂痕,脆弱得讓人以為隻要用力踢踏兩步就會噗地破開,鑽出腳趾頭。
他盡可能猜測著這個又瘦又高的大家夥是如何徒步走到這裏,四周人潮湧動也如在沙漠中獨行那般空曠淒涼,他肯定忍受不住如此悲慘的情景,這隻初代血栗亞天真的讓人心疼。
隻能旁觀別人的喜怒哀樂,獨自度過每個漫漫長夜。
無論誰,都是需要同伴的,孤獨是殺死理智的最後一擊。
身為宿命論者,路遼習慣堅信凡事的出現都有其必然性,可血栗亞這枚詭異的棋子,他至今都分不清是敵是友。
它們是否就像人族也有好壞之分?
伊薩姆言辭鑿鑿地強加否定,是他在極力逃避現實,還是他屈服於現實?
現在似乎在打探不得了的國家機密,按照套路,之後他應該會被請去什麼機構裏談話,或者幹脆關押起來,但他知道他可以省去中間一切繁瑣手續,直接跟最上麵的人對峙。
隻是這樣的對峙好像沒有任何意義,隻會增加他們之間的……
嫌隙。
是的,嫌隙。
平民沒有資格質疑貴族、甚至皇族的做事方式,平民的日常生活是思考哪裏的打折更便宜,這個月油費漲沒漲價,維修水管要撬多少塊瓷磚。
於是他脫口而出一個不經大腦思考的問題。
“你覺得薩裏耶和伊薩姆……怎麼樣?”
提及他們珥瑪似乎也很高興,縮著手臂吃吃地笑著,就像回憶多年不見的朋友。
“好,人。”
“好人?你認識他們?”
出乎他的意料,珥瑪很快搖頭:“沒見,過,門羅說,他們,保護,門羅。”
路遼有些訝異:“門羅告訴你的?”
“嗯。”他的目光堅定不移,“我們,分開,後,見過,一次。”
“那門羅怎麼會認識他們?”
“他……”
珥瑪的瞳孔驟然緊縮成線形,瞬間扭頭看著街道的方向,路遼剛想順著望過去,腦袋就被一把按在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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