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聲音跟碎玻璃渣子似的。
這一瞬,恐怖的氣勢從穀靈冥獄迸發出來,我的天,比頭頂上那片雷海還要恐怖幾分。一道冰冷的視線穿過穀靈冥獄的大門,停在我身上,那種感覺仿佛有刀片子在身上劃來劃去。
“越子,快跑。”
魔威蓋世,溫度驟然下降。
果然還是生出了變故,我深吸一口氣,立馬苦笑不停。
深吸一口氣,我回頭衝白子溪他們大喊:“你們先走,既然做了,那麼我就把這老天天捅出一個大窟窿來。”
白子溪與羅大**轉身就跑,既然事情到了這般田地,我也沒有什麼退路了。大不了人人死蛋朝天,急眼了誰怕誰?
“你不怕我?”
那東西平靜的問了句,我硬著頭皮笑了出來:“有啥好怕的,你難不成還會吃了我?既然我當初能在穀靈冥獄外麵殺得血流成河,那麼今天就能在屠一遍。”
“你說對了,我會吞了你。”
話落,一股更加強大的魔威從穀靈冥獄裏麵爆發出來,我忍不住的後退幾步,心裏曉得封印要破了。
頭頂上的那片雷海,能量壓抑到了極點,眼看即將爆發出來。
一聲脆響,大陣徹底崩碎,萬千的道家符篆化成金光,消失在空氣裏麵。與此同時,我隻感覺眼前一黑,天色仿佛瞬間黑了下來。
這裏伸手不見五指,盡管這樣,我還是能感覺到麵前站了一個人。他用陰森的視線盯著我,呼出來的冷氣都快打在我的臉蛋上了,小臉上冰冷冷的,身上也是起了層雞皮疙瘩。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根本不是什麼天黑,而是自己被魔氣籠罩住了。站在這裏麵,就像站在冰窟子裏,整個人哆嗦的厲害,兩條腿也是僵硬無比,被那道視線盯著,動都不敢動。
我身後的魔相發出威脅的咆哮聲,下一刻,那個人伸出手來,往魔相抓過去。魔相跟小雞仔似的被抓到手裏麵,我身子骨無形中受到了一種擠壓,肺髒都快從嗓子眼裏麵擠出來了。
窒息的感覺,讓我張大了嘴,呼哧直喘。
我咬鐵了牙根,從小腿上摸出黎天古匕,憑著直覺往前麵刺去。
小手突兀的被兩根冰冷的手指頭捏住,我不敢懷疑,如果他稍微用力的話,能直接把我的小手捏得稀巴爛。
“黎天古匕?不對,封印了。”
他聲音說不出來的平靜,就連魔相在他麵前都跟小雞仔一樣老實,我算是絕望了。
當我心裏那種不安到極限時,他動手了,盡管看不見,但是能清楚感覺到,一張嘴越來越大,想要連我與魔相一並吞進去。
他娘的,這次真栽了,我閉上眼睛,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隻是,預料中自己被嚼碎的情況並沒有出現,我睜開眼睛,仍然什麼都看不見。
“該死,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近前,他痛苦的喊叫出來,跟被念緊箍咒的孫猴子差不多,疼得滿地打滾滾。
魔相也是趁機從他手裏麵掙脫出來,回到我體內,我想要跑,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還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吧,聽話些,倘若他想要弄死我的話,怎麼跑都無濟於事。
而且眼前一片黑暗,往哪兒跑?
很快,他痛苦的聲音消失,憑著直覺,我知道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用那種很古怪的視線看著我。
這位爺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不敢衝我出手了,拿捏住了這點,我也是鬆口氣:“你想要吞了我?”
他倒也坦蕩,如實的說:“不錯,隻要我吞了你,便可以超越極限,將魔極法相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修煉了魔極法相,這點隻要站在他麵前我就能知道,就像他一眼能看出我修習了魔極法相一樣,同出本源,自然有很熟悉的感覺。
我反問:“那如果我吞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讓魔極法相超越以往,達到超脫境界?”
他沉默了,沒有回答我。
好半天才說:“你吞不掉我。”
他在害怕,我聽得出來。
“你是不是他體內分離出來的魔相?就像我體內這頭魔相一樣,你們之間應該達成了某種交易吧?”
這些問題,我老早就想問了。
他說道:“是,當年我與他之間達成一個約定,如果以後魔極法相出世,就說明他要回來了。我負責保護著你不被大拿斬殺,這也是這段時間來沒有真正大拿敢對你出手的原因,他們在忌憚我。”
果然和羅大**說的一樣,奇門宮之所以隻敢躲在背後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就是害怕穀靈冥獄這頭魔相出來。
“作為回報,他放我一馬。”
這魔相倒也老實,我問什麼答什麼,隱約間,我有這樣一種錯覺,我在害怕他,他同樣在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