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輕而易舉的刺穿皮肉,讓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噴湧出來,也讓我懷疑那老東西身體裏哪兒來那麼多血。
老祭司在空中搖搖晃晃,將身體裏的鮮血胡亂灑了一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文德人則越發憤怒的發出咆哮聲,試圖衝上來解救他們的祭司,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如林長槍逼退。
然後,我再次大喊起來:“都閉嘴!”
在文德人仇恨的目光中,我坦然的看著他們:“弄弄清楚,我帶領我的戰士前來保護你們的聖地!我不欠你們什麼,我不需要討你們喜歡,我也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感激我。但是,要是有人恩將仇報,你們以為我會像達達尼昂一樣好說話嗎?你們以為我不會殺人嗎?”
停頓了一下之後,我將長槍插在了地麵:“你們都看到了,在你們的戰神的聖地裏,我把他的祭司獻給我的歐登大神。所以,我想知道,你們那個不喜歡我們,想要趕我們走的戰神呢?他在哪兒?”
話音剛落,一聲沉悶的雷霆聲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露出慌亂神色的我的跟班和士兵們,我再次露出勝利的笑容:“聽到了嗎?歐登大神的回應!即便在戰神的聖地,他仍舊能夠欣然接受我的祭禮。你們的戰神呢?”
場上一片寂靜,許多文德老人當場跪在地上,雙手捂臉低低的哭了起來。女人和年輕人則茫然的四處張望,一會兒看看仍舊倒吊在橡樹上晃蕩著的老祭司,一會兒看看周圍不知道什麼地方。
舔了舔嘴唇,我正準備說什麼,突然感到一陣風聲。
一個黑影從我麵前掠過,在我來得及采取行動之前已經落在地上,發出“噗”的一聲響。
等這東西落地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低頭去看。
然後,在文德人興奮的低吼聲中,我渾身冷汗——從我麵前掉下來的,是一柄沉重的連柄青銅戰斧。
吞了口口水,我強迫自己鎮定,然後慢慢的彎下腰,將那柄戰斧從泥地裏提了起來,盡可能的顯得漫不經心:“哈!你們的戰神打偏了。”
我剛說完,瓦利就輕輕拉了拉我。
臉色慘白的瓦利大瞪著眼睛,舔著嘴唇,壓低了聲音:“殿下,不要一再挑釁一位神靈。就算是歐登大神,也不可能在另外一名神靈的聖地庇護您太久。”
放屁,這根本不科學!這青銅戰斧一定是很早以前被文德人當做祭禮綁在橡樹上的。然後,天長日久,用來綁戰斧的繩索就慢慢的腐爛了,再加上那老東西在橡樹上晃來晃去,於是就掉了下來。總而言之,這隻是巧合。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也絲毫沒有興趣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符文武器的威力我是親自驗證過的,而今天白天又剛剛發生了大團長的劍在戰鬥中折斷的事兒,我也實在不敢堅定的宣布這一切都隻是巧合,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神靈。至少,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驗證這一點。
現在,進退兩難的人變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