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照程序交完費之後,我和竹野內已經返回了森下舞的病房。
森下舞此時此刻正坐在病床上,靠著床頭。
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雙手抓緊了白色的被單,而剛剛爆發完的山口申尾也隻是低著頭坐在床尾的邊緣,一言不發。
“那個........小森,關於這件事情的細節就暫時不說了吧。”
竹野內十分不自然的再一次擺了擺手,尷尬的笑著說道。
很明顯,竹野內希望森下舞不因此而感到自責。
也許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關係真的親如姊妹一樣,所以一直以來遇到類似的問題的時候,竹野內的做法就是想辦法讓森下舞冷靜下來,不去因此淪陷。
這就像是一個平衡。
自己以為如此是為了別人好,而別人也因此剛好有了台階下,安然容許了自己的弱弱,所以才會使自己的內心變成如今這樣。
這樣病態的循環,不過是為了滿足朋友之間互相的願望罷了。
比如說我認為我這樣是為了你好,而你也接受了,那麼皆大歡喜,也許你真的就不去糾結這樣的事情了,兩個人互相的認可也加深了,甚至認為這樣是一種增進感情的做法。
但是,這不過隻是一種病態的處事方式罷了。
從根本上來看,就是在縱容對方。
所以心結才會越陷越深,越來越死,直到稍微觸碰到一下都是致命的痛苦。
但是這就是友誼裂痕最大的特點。
表麵上看起來關係很好,實際上不過是滿足互相的心理需求罷了。
就在這種時候,我整理推論出來了這麼多東西,已經足夠組成自己的青春陰謀論了。
“不要這樣了......”
在竹野內已經幫助森下舞解圍不知道多久之後,森下舞的口中卻冷冷的傳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唉?小森.....”
我再一次跟隨著聲音的來源朝著森下舞望去的時候,
“這樣追究我,真的超沒勁的.....”
與平日截然相反的語氣,就像是原本的荊棘在此刻變成了鋒利的冰錐。
她麵帶著一種平淡的深情,鎮定自若的靠在床頭,冷漠的目光讓人感到畏懼。
“小森....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竹野內也顯得十分詫異,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樣將身體靠近了床上的森下舞,兩隻手分別支撐著床頭和床邊,像是想要讓她冷靜下來一樣。
然而就在這兩個女孩四目相視的時候,森下舞卻做出了一個意外的舉動。
就連一旁默不作聲的申尾都睜大了眼睛。
“為我好,竹野內同學是想是要這樣說嗎?”
竹野內同學——
這樣的稱呼,還是第一次從森下舞的口中聽到。
一種莫名奇妙的疏遠感與關係破裂的不安預感,充滿了自己的全身。
“小森。”
“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所以我再也沒有必要和你們做朋友了。”
她就這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一把將竹野內從眼前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