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曾在柳河幹校當過小知青的賀平為本書責任編輯,她和她可敬的先生春生,邊校對邊流淚的情節,通過廣播感動和吸引了許多聽眾和讀者。她及侯秀芬主編為這兩本書的高質量出版盡了不少心,本來續集想在省裏出的,架不住她們的熱情和為這本書已造成的聲勢,我也隻好服從了作家出版社。但也會漫待本省的老朋友,再有了拿得出手的東西,一定先想著他們。
這本書是凝聚了集體的智慧,本書的版式和加網絡留言的創意是青年美術家王繪提出的,受到到廣大讀者的好評。文中的頗具曆史感的圖片是知青攝影家吳乃華攝製和編輯的,他跑的地方並不我少。還有精通電腦的“80後”王德豐、王宇小友也出力不少。考慮這本書文章較多、較長,又收集了很多具有曆史價值的圖片,隻有把網絡留言割愛了,在此我特別感謝眾多網友的關注,你們的意見,無論是肯定,還是批評,對我都是極其重要的。
不好!我犯了一個大忌,“落一村,不能落一人”,對我幫助的人太多了,我怎麼可能不落一人呢!被落下的人諒解吧,老哥心裏有你。
要說的遺憾更多,有的人我采訪了,卻沒有寫;有的寫了,但沒寫到我自己滿意的程度;還有許多人希望我寫,或來找我寫,我還沒寫――知青的故事真是說不完寫不盡。特別要向天津、浙江的知青朋友致歉,你們在北大荒的故事並不比上海、北京和哈爾濱知青的故事少,隻是我沒有機會和時間到你們的家鄉采訪。
蕭複興說過,我們所有對知青的回憶不能全部的真實。我同意他的意見,我的遺憾是還不能寫出北大荒知青生活的全部真實。我以為,我寫得已經很真實了,但肯定不是全部真實。有社會的原因,也有我們自己的原因,誰也不肯“裸體”顯眾。這個任務讓偉大的作家去完成吧!
有個知青在網上批評我:你寫這些文章有什麼用,能不能讓省政府出台政策,給老知青漲兩級工資。我說,我辦不到,作為一個作家做不到,就是在領導崗位時,我也做不到。對不起了。其實,比我們困難的人還有很多,幾億農民一輩子上山下鄉,就是走出的農民工,也和我們有共同的背井離鄉的經曆,隻是去的地方不同而已。還有當年北大荒的十萬轉業官兵呢,他們才是獻完青春獻終身,獻完終身獻子孫。和他們比,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沒聽說誰給他們漲工資了。我寫的這些文章,除個別的,對當事人改變困境有所幫助外,但救不了任何人。對許多人來說,也許得到曆史的尊重更重要。當然我也特別希望通過這些文章喚起整個社會對老知青這個特殊階層的尊重和同情,給他們以必要的關愛。
“從來就沒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這是《國際歌》中的話,在此書的一篇故事裏我引用過,現在獻給所有的戰友。
2008年7月15日 寫於阿城鴿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