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傾城閣的那些時光就像是一座聲勢浩大的海市蜃樓,虛無縹緲,卻又不堪一擊,在天堂的盛輝處突然墜落,最燦爛的人生,卻也是最疼的。
她想這是最後一次來傾城閣了,以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再也與她無關。
夜幕降臨,孫文峰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朕會宣布你因病去世,這輩子你都無法再踏入皇宮一步了。”
她含著淚點頭,“謝謝你阿毛。”
她看著孫文峰一身紅衣轉身沒入月色之中,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漫步走到風雲門,曾經的天下第一大幫會,已經被改成了孤寡老人的住所。
抬頭看著陌上花開的那幾個字,淳於煙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
“不知道這位小姐,你在笑什麼?”裏麵出來一個翩翩少年,手執一把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知這陌上花開是什麼意思?”淳於煙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陌上花開蝴蝶飛,江山猶是昔人非;遺民幾度垂垂老,遊女長歌緩緩歸。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等待的人,所以叫陌上花開。”少年手中搖著扇子,臉上的笑意盛開,如同最璀璨的陽光,“怎麼不進去看看嗎?”
淳於煙搖搖頭,“下次吧。”
“你真的不進去?”少年悻悻然的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吧,這裏曾經是風雲門的久居,多少英雄豪傑曾在這裏會麵,餘溫你知道吧,他可是我的偶像,行俠仗義,處處為百姓著想。你就不想瞻仰瞻仰。”
她抿嘴一笑,轉身離開了風雲門,真好,有人記得這些。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遺忘了。
“我叫滄海,以後有空常來玩啊。”滄海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熟悉,卻記不得在哪裏見過了。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感慨的一天。
蘇陌苒站在馬車外,笑意盈盈的看著她,“你來了。”
想不到最後關頭,哢哢竟然會犧牲自己的性命救她。
蘇陌苒想起那一日淳於煙毫無生氣的躺在孫文玨的懷裏,她差一點就隨她去了。
“煙兒,你不能丟下我不管。”不管蘇陌苒怎麼哭喊,淳於煙的身體漸漸冰冷下來。
“其實這種蠱毒並不是沒有救,隻是必須要有人犧牲。”哢哢坐在不遠的位置,他終究還是不能無動於衷。
“隻要能救活煙兒,不管讓本王做什麼,本王都願意。”孫文玨抬起頭看著哢哢,眸子裏麵的情深讓哢哢心中一震。
他推著輪椅到淳於煙的身邊,替她把了會兒脈,“這種蠱叫金蠶蠱,據我所知要用一百種蟲類,而在我們那裏養成這種所要的隻有十二種。
養蠱的人,要把正廳打掃得幹幹淨淨,然後在正廳的中央,挖一個大坑,埋藏一個大缸下去,缸要選擇口小腹大的,才便於加蓋。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見缸中的情形,缸的口須理得和土一樣平。等到陽氣最足的時候到田野裏任意捉十二種爬蟲回來放在缸中,然後把蓋子蓋住。連續禱告一年,不可一日間斷。而且養蠱和禱告的時候,絕不可讓外人知道。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自己養的蠱就會被巫師用妖法收去,為巫師使用,主人就會全家死盡。即使不被巫師收去,成蠱以後,也會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些爬蟲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隻剩下一個,所以這種蠱毒在我們那裏是厲害的一種,可以控製人的生死。”
武墓陣圖的蠱毒是用最厲害的爬蟲養殖而成,經過巫師施法,所以才那麼厲害。
“你們那裏先去給我找一根針和一根管子。”哢哢看著孫文玨說道。
後者想也沒想的就走了出去。
“其實根本用不著這些吧。”蘇陌苒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直覺告訴她,他隻是在打發走孫文玨。
“不愧是神醫的弟子,真是聰明,他礙手礙腳的,讓他出去最好。”哢哢嘴角含了一抹微笑,“你去把門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