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出口,傅從容就愣住了,她怎麼言辭如此犀利。
這不該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但是看金樽和徐清鶴的反應,兩個人對此一點都不驚訝。
傅從容遲疑了一下,一個夢而已,對自己的影響就如此之大嗎?
片刻之後傅從容開口道:“我終究是沒有能力對抗皇上的,所以你們今天如果是為了幫助明天進宮的我,這一場夢境又或者說是催眠,真的沒有什麼用處。”
徐清鶴似乎想開口,但是傅從容沒有給他機會。
傅從容繼續道:“其實我自己本有能力處理很多的問題,但是你們總有更好的辦法。我不否認,你們做的很對,但是讓我來做,或許也不會特別差。
隻是,你們總是不信。到今天這種情況,說實話我已經越加麻木了,我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提線木偶,任由你們安排。
以前我還會反抗,會爭論,會試圖證明我自己,現在,我不想了。”
這番話說的其實讓人心驚,徐清鶴麵色複雜,還有些許痛苦摻雜其中,隱忍不發。
金樽依舊淡淡的。
這也在傅從容的意料之中,金樽這個人是感動不了的。
又或者,你可以感動她,但是她不會為此給你你想要的那個結果。
所以傅從容這次向金樽開口:“金樽,我還是想問問您,您失敗過嗎?”
金樽抬起了頭:“我隻能說,你這個話本身問的就有問題。
失敗過,這個過是什麼意思,它沒有終點,但是一件事我們要怎麼去了解它到底成功與否呢?那就是不到結局,絕不會失敗。
可是,這裏還有可是,這世界上的事情其實都是沒有結局的。”
傅從容本能的想說人的生命結束了不就是結局嗎?
但是金樽的眼神告訴她,不是的。
金樽居然說出了那句哲理名言:“死亡不是結局,遺忘才是。”
傅從容遲疑了一下,這金樽果然和自己是一樣的。
不過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看到傅從容不自覺的搖頭,金樽繼續開口道:“隻要還有一個人記住你,你就不算輸,說不定,她能替你贏。”
傅從容轉頭看向徐清鶴,突然笑了,然後問他:“她不想輸對嗎?”
徐清鶴這次倒是沒有強調說“她就是你”這四個字,他嗯了一聲。
然後繼續開口道:“你也不想輸,對嗎?”
傅從容還是笑:“別這麼傷感,也別這麼拘謹,你了解我,我是很容易原諒一個人的。”
金樽突然嗤笑道:“你以為這是優點嗎?這是你最大的缺點。”
傅從容覺得無言以對,隻能再次沉默。
這次金樽開始不耐煩了:“有話就說話,有問題就提出來,你這動不動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傅從容看到金樽有情緒竟然開心了一些,語氣也輕快了很多:“在思考吧。
不過,沉默的是我,開口的也是我。金樽您是有急事嗎?突然就不耐煩了?”
金樽看向傅從容:“你這丫頭,字裏行間是要趕我走啊?”
傅從容連忙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想告訴您,我冷靜了,您可以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