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薰兒?
居然是安薰兒?
在這樣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安薰兒竟然出現了?
由不得孟悅怡驚恐。
她是親眼看到安薰兒被人推下海的,也是親眼看到海麵上冒出幾種水泡之後就沒有動靜了,或者可以說,是她親眼看到安薰兒被海水淹死的。
但,如果她能確定安薰兒死了,眼前這副景象又是怎麼回事?
酒吧裏燈柱亂晃,五顏六色,偶爾落到安薰兒的身上,隻能看到她滿身的水,和泛紅的眸。
燈柱一閃而過,安薰兒又消失了,但當燈光掃過去,她又出現了。
孟悅怡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裏迸出來。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安薰兒,那些人依舊在喝酒跳舞。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安薰兒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過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不——”
“鬼啊,鬼,你是鬼!”
孟悅怡大叫,淒厲的嗓音穿透了嘈雜的音樂,周圍的人好笑的望著她。
“她是鬼,這個女人是惡鬼,你們看到了嗎?”孟悅怡指著安薰兒對那些人大喊。
可當她朝安薰兒看過去,人又不見了。
“美女,藥磕多了吧?”
“惡鬼在哪兒?是個女鬼嗎?舌頭有多長?”
“唉,又一個失戀了就瘋的人啊!”
“不,不是的,怎麼會呢?剛剛她明明在這裏!”孟悅怡捧著自己的腦袋,用力搖了搖頭,眼前的確又沒有安薰兒了,莫不是她真的看錯了?
‘哢——’又是一記響雷。
孟悅怡瞪著眼睛朝門口邊看過去,正好看到安薰兒回頭,臉色蒼白的她還說了一句話,孟悅怡雖然聽不到,可是看得清楚那口形——
她說:我還會再來找你!
“鬼啊!就是鬼,鬼在那裏!”孟悅怡指著門口的方向,端起身後的酒杯用力朝門口扔了過去。
酒液帶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所過之處濺到了不少人身上。
有人不樂意了,拍著桌子就要找孟悅怡算賬,有人破口大罵,還有人趁機吃豆腐。
安薰兒趁機溜出了酒吧。
她本想找孟悅怡算賬的,可是看到孟悅怡一副見了鬼的驚呆模樣,她又臨時改了主意。
說她是惡鬼?
那就當一段時間的惡鬼好了!
孟悅怡欠她的,她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今天算是先收點利息。
有了中間這個小插曲,安薰兒趕去和蘭七相約的地點時,蘭七已經不在了那裏。
打電話給她,蘭七沒接,發短信過去,蘭七也沒回。
安薰兒看了看時間,和約好的時間晚了大半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燒烤攤也收檔了。
現在回去肯定不合適,安薰兒不想來回折騰,便去附近的肯德基對付了一晚。
——
孟悅怡生病了。
當天夜裏回去就發起了高燒,還說起了胡話。
孟母心疼的不行,雖然白天的時候生日沒過舒服,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寶貝疙瘩。
於是,也顧不了那麼多,當下就給厲母打了電話。
厲佑銘接到電話時,是在第二天早上七點。
“佑銘,悅怡生病了你知不知道?不管你今天有多忙,抽空去看看她,買束花,哄一哄!”
“沒空!”厲佑銘還是那句話。
“不用你多長時間,隻要半個小時!”
“半分鍾都沒有!還有事嗎?沒事我掛電話了!”
“佑銘!你這是要氣死我嗎?悅怡哪裏不好了,長的漂亮,人也乖巧,和孟家結親,對你的事業又有幫助,你不要忘了,現在的厲氏還沒完全在你手中,老爺子對你還有猜忌,雲哲那邊……”
厲佑銘沒聽厲母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乖巧?有幫助?
真是可笑,在母親口中乖巧的人居然麵不改色的殺了人,還知道撇開自己跑去旅遊購物,這樣心思歹毒的人,他消受不起!
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有了理由,他怎麼可能還去接受這門親事?
更何況,這門娃娃親,他從來就沒有答應過。
‘叩叩’,林蒙推門走了進來。
“大老板,剛剛收到的消息,7月21號那天,並不是隻有孟小姐那一艘船在海麵上,還有一艘!”
厲佑銘握著電話的手一頓,“說清楚!”
“這些天,我們的人一直在查,但就在昨晚,有個人稱那天他看到了兩艘船!隻不過是孟小姐的船離開後,那船才出現的,所以給人造成錯覺,一直隻有一艘船!”
“孟悅怡離開後,那船出現的?”
“對,中間隔了不到三分鍾,從它出現到離開,也是三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