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提她了。”荊楚瑜轉開臉,躺下身,“早點睡吧。”
這大概,是荊楚瑜第一次與羅雅同床共枕。
身後的女人同樣溫香,同樣軟玉。他不是感受不到羅雅悄然伸向自己腰肋的手臂,有多柔滑有多細膩。可是那種無法克服的距離和障礙就是讓荊楚瑜難以想到除了喬憐以外的任何人。
越執念越痛苦,也越……不甘心。
荊楚瑜想,喬憐明明是愛他的,明明是對他有反應的。她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幾個年頭,最後卻為了維護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寧願把他傷害到這個境地?
喬憐,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床頭的手機一閃一亮,荊楚瑜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上麵的來電,的的確確是喬憐。
身後的羅雅已經好久沒有動息,荊楚瑜輕著身子起床,走出臥室。
“你找我?”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我能見見你麼?”
六月的雨,像意外綻放在盛夏的冰雪蓮,幾乎淋透了喬憐的裏裏外外。
她站在荊楚瑜的別墅外,狼狽,焦灼。無光的眼神,像氤氳裏若隱若現的星輝。暗淡卻不逃避。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荊楚瑜還是下樓了。
沒打傘,因為雨水與決絕更相配。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要結婚了。你這樣跑來,會給羅雅帶來困擾。我想,她應該很不願意見到你。”
喬憐點點頭,用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我知道,我……可是我想求求你,能不能捐些血給我?”
“你說什麼?”
“我……荊楚瑜我求求你,我……我需要800cc的RH陰性稀有血救人命。江城的誌願者太少了,都聯係不上。我記得你……你是這個血型……”
喬憐的臉頰被雨水衝刷出近乎慘白的色澤,她的眼睛在黑暗裏聚不到光,所以把請求和感激都描畫得看起來有點‘理直氣壯’!
“喬憐你是不是瘋了?”荊楚瑜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半夜的你跑來這裏,是為了叫我去獻愛心麼!”
“我……”
荊曉琳還在手術室,大夫說天亮之前如果沒有足夠的血漿備用,他們就無法開展動脈縫合二次導流手術。她可能會因為血栓,而永遠閉上眼睛。
賀書棋曾問過喬憐,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不幸,卻從不自怨自艾。
因為喬憐一直覺得,比起曉琳的那些遭遇,自己的痛苦壓根不算痛苦,自己的不幸又有什麼值得矯情?
曉琳不能再有事了,喬憐心裏就隻有這樣一個念頭。
“荊楚瑜,是我爸爸需要。求求你,救救他。”在來這裏之前,喬憐就已經想好了萬劫不複的借口。
她隻有喬大山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好賴不濟,也隻能往他身上推。
“我爸癱瘓了,夜裏想夠水杯的時候從床上翻下來,被跌破的輸液瓶劃破了動脈——”喬憐咬咬牙,揚起水淋淋的容顏,“他是特殊……血型……”
一道閃電破了白光,把兩人之間即將發生的對話前奏,弄得愈發猙獰。
“喬憐,你是讓我,捐血給你父親?你腦子摔傻了麼!”一把抓起喬憐的衣領,荊楚瑜恨不能一口將她吞下去,“他害死了我妹妹!你居然讓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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