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醫生的詢問,喬憐搖搖頭。
“醫生您就直說吧,我媽媽她……就是肝癌去世的。”
喬憐的手,被賀書棋攥在溫熱的掌心裏。但醫生的話,卻毫不留情地逼出了兩人共振一樣的顫抖。
“從這個病理切片上看,癌細胞擴散的速度不容樂觀。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
“醫生!如果是化療呢!”賀書棋激動地問。
“怎麼說呢?這個病在我們臨床看來,治療的基本原則三個:一是最大限度地減輕病人的痛苦,二是盡量延長她的生命,三是盡可能保證她的生活質量。”
“醫生,我……不想化療。”喬憐搖搖頭,挑唇一笑。
“阿憐!”
***
連日的雨,已經把盛夏的氣壓降得十足了煩躁。
“曉琳好麼?”
“嗯,我已經把她送到可靠的醫生朋友那裏。等她傷好一些,就送她到國外的特殊教育音樂學院。”
“賀先生……”
“叫我書棋吧。”賀書棋將喬憐扶在沙發上,用靠枕給她墊了相對舒適的位置。
“謝謝你,願意幫我。”
“是我該謝謝你,願意把這些事,都告訴我。”
賀書棋是個律師,他一直以為法律是人類發明的最好的東西。
它從不規範你為善的限度,卻獨獨拉了一條為惡的下限讓人不可觸及。
它告訴每個人,什麼事是堅決不能做的。
可是這麼多年來,他承認自己從來沒有麵對過,像喬憐這樣棘手的案例——
他思來想去了一整個晚上,最終選擇了跟喬憐與曉琳一樣的回避和沉默。
“阿憐,我都想好了。等你身體稍微好一點,我就把國內的事務處理掉。我們一起去國外吧。那裏有最先進的醫療技術,說不定還有機會能給你找到合適匹配的肝源。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喬憐心中一暖,眼前充血了淚意。
“書棋,能遇上你這麼好的人,我已經三生有幸。如果不是自己拖上這樣的身子,我怕我走了以後,沒有人再照顧曉琳。
將她托付給你,我已經十足了過意不去。真的不用再為我奔波什麼了……”
喬憐想,有些人低入塵埃,卑微如骨髓。但心有上帝的人,便從不畏懼天堂。她不恨命運如此弄人,隻希望荊楚瑜……不要再在恨裏死死咬著不肯放過他自己。
喬憐甚至覺得,如果她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阿憐,這世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願意束縛在心甘情願裏。”賀書棋攥了攥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嗬氣,“你要是願意承認我和你一樣執念,一樣傻,就說明我們之間的緣分一開始也是天注定。”
喬憐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話來感激。可就在這時候,大門被人暴力端開,魚貫而來的入侵者們登時上演了隻有電影裏才會有的危機!
喬憐不需要看到,就能從熟悉的腳步和戾氣中,輕易判斷出荊楚瑜的駕臨!
“你們是誰,要幹什麼?這是擅闖民宅!我——”眼看著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賀書棋展開雙手護擋在喬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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