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陣清風(2 / 3)

“鄧倫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有人酗意抹殺還是他們之間發生了爭執?”

“我不知道,目前警方也在調查,可是對凶手的行蹤完全沒有進展,聽林鹿說淩晨一點的時候有一位帶帽子的客人進入藍色驛站點了一杯咖啡坐在監控的盲區,一直到淩晨兩點的時候,客人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鄧倫走過去對客人說咖啡店要打烊了,然後那個黑衣客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刀來捅進了鄧倫的肚子裏,鄧倫當時腎上腺素的作用讓他同凶手還搏鬥,身上又多次受傷,最後是林鹿拿起一把店裏的西瓜刀狠狠砍到凶手的左手上,凶手看到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鄧倫又去砍殺林鹿,林鹿的叫喊讓旁邊客棧的幾位老板聽到後衝進藍色驛站,凶手這才落荒而逃開了一輛無牌車一路出了渝城主城區,扔掉車子後不知所蹤,現在警方也在盡力破案追查!”

“我下午就能回渝城。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疑點重重不簡單,我懷疑跟鄧倫在高中出逃去越南有關。”

“什麼意思?”羅大陸疑惑問我。

“這件事兒我也不能確定,在網絡上也不好說的明白,等我回渝城當麵跟你說。”

“你慢慢來,鄧倫現在生命已經沒有危險,你還是先把夏瑤安頓好吧。”

我和羅大陸結束了對話我打開車窗,新疆冰冷的風與雪灌進來,我把搖頭扔出窗外閉上眼睛,卻沒有關窗,任由風撲在我的臉上,想起半年前還是夏天那一次羅大陸因為工傷住進醫院我和鄧倫在醫院樓下的康複公園裏的一段談話。

半年前的夏末梧桐樹跟著昨晚醫院的風雨,帶著它的葉子去了公園的土裏,露骨的軀幹,滄桑幾許。

我和鄧倫一直沉默,沉默不語。

聽著靜謐的醫院歲月靜好,一切走在紅塵裏的生命,都按著自然的宿命。

“這兩天在醫院看到很多事,讓我感觸頗深,陳楊,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意思是我死了,我的父親你們會幫我照顧他嗎?”鄧倫半躺在公園長椅上問我。

“鄧倫,你是腦袋糊塗了?一天天想啥呢,你的老爸你自己養老,自己送終!我自己都還有老陳頭和我老媽呢!”

那時候我就很反感鄧倫說的話,我覺得那像是遺言一般,半死不活。

“我是說如果嘛,你反應那麼大幹嘛!”鄧倫顯然沒有想到我語氣的突然加重!

“沒有如果,完全不可能有如果,現在既然回來了,就好好賺錢,好好生活,好好聯絡聯絡你跟你老爸的感情!盡盡孝心,樹欲靜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你應該是理解的!”我帶著略有嗬斥的語氣對鄧倫說教。

“我……可我,可我怕天有不測風雲!”鄧倫歎氣從包裏拿出煙來遞給我,我接過來,卻有些許氣悶,沒有點燃。

鄧倫繼續說到:“就是因為這幾天在醫院看到了太多的死亡與悲劇,所以…………”

“鄧倫,你到底怎麼回事,我跟你講,別和我說這些要死不活,前途未仆的屁話,你現在就好好的經營你的咖啡店,找個人結婚,給你幾代單傳的老鄧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

“陳楊,你先別激動,平複一下平複一下,怎麼像個炸藥包一樣一點就著呢!”鄧倫訕訕然想著,討好一般把點燃的打火機遞到我的嘴邊。

我冷哼一聲,白了鄧倫一眼,湊過去點燃香煙。

“鄧倫,如果你小子除非飛來橫禍死了,我和大陸會幫你贍養你老爸!”

“陳楊,也許呢,也許有一天我就死了呢?”鄧倫抽著煙,看著我怒目圓睜生氣的模樣笑起來,愜意又滿足吐出一串長長的煙圈緩緩說到。

“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話裏有話?”我直視著鄧倫,眼神犀利。

“你知道我這幾年在越南幹什麼嗎?”

“販毒?燒殺搶掠還是欺負良家婦女?”我沒好氣說到。

“販毒!”鄧倫吐出兩個字。

“你別開玩笑了,就你這個膽子,你還敢販毒,小時候你看到警察都會害怕的雙腿發顫!”我顯然是不相信鄧倫。

“陳楊,我沒開玩笑!”鄧倫鄭重其事一字一句說到,臉色嚴肅。

“哈哈哈,鄧倫,別開玩笑,你就是在越南是不是被別人抓去當苦力淘金了!”我哈哈大笑,全然沒有把鄧倫的話當真。

“這是跟一個柬埔寨販毒集團火拚的時候,從高樓跳下摔斷的!”鄧倫擼起褲子跟我說到。

一條恐怖的傷疤如同巨大的蜈蚣蜿蜒曲折盤旋綿亙在鄧倫腿上,從小腿觸目驚心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