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發長了。”我看著雨傘下一的芷宇兒愣神出口我與她之間隔了距離,雨水滴落,被光反射成夜明珠的模樣。
芷宇兒好像又好看了許多,又或許是我太久沒見她,覺得她變得好看了罷。
“好看嗎?”芷宇兒走過來攙扶住林鹿,隨即對我嫣然一笑。
“你笑起來的時候,你連同世界連同現在下起來冰冷的雨都變得好看。”
“花言巧語!”芷宇兒嘴上說著我花言巧語,可是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我看著芷宇兒看著我的眼神,隻能覺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林鹿今晚就交給你了,好好休息。”路邊的車很快,路邊的風很冷。
“嗯嗯,那我和林鹿姐姐先走了。”芷宇兒心疼的看著她懷裏失魂落魄不發一言的林鹿。
“今晚上你們就去麗苑維景國際酒店將息一晚吧,到時候酒店的費用我報銷。”
“不用,我帶著林鹿姐姐回家住,你幫你節約點錢。”芷宇兒煙頭否定我的提議說到。
“可你家離這裏半個多小時車程呢,這來來回回的多浪費精力啊。”
“我爸媽在醫院附近也有一套房子,他們平時基本上不回來,我也不去那兒住,但是我每周都會請阿姨去打掃的。”
“有錢人!”我向芷宇兒豎起大拇指。
“沒有人住的房子不過隻是一堆沒用的混泥土而已。”芷宇兒說的輕描淡寫,卻深深刻進我的心裏。
我曾經無數次幻想在渝城能有自己的三室一廳,遮風避雨,可我這輩子或許都觸不可及的房子對芷宇兒來說隻不過是是一堆混泥土有規則擺放的物體罷了。
似乎在一瞬間我自我放低了自己,覺得自己與芷宇兒有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卻真實存在的細微隔膜,這來自於我的自卑與金錢缺失的無力感。
“行了,行了,你快送林鹿去休息吧,有什麼急事和需要的給我打電話!”
或許是我自卑了許多也或許是我不想讓我與芷宇兒之間讓金錢遙遠了距離又或許是冬夜的風淩厲寒冷了許多我想快速結束我與芷宇兒之間的話題。
“嗯嗯,好的。”芷宇兒乖巧的點頭。
“林鹿姐姐,我們回家吧。”芷宇兒一手打傘,一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林鹿。
“陳楊,如果鄧倫醒來,不論是任何時候你一定要通知我,如果他沒有醒來,你也要告訴我!”林鹿抬頭看我,眼裏的疲憊與懇求交織,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脆弱的林鹿,心裏也生起心疼來。
“放心吧,醫生都說了,鄧倫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醒來,那就是時間問題啦,以前的他太忙,趁著昏迷其實讓她補補覺也不錯不是嗎?”
“陳楊,我很擔心鄧倫。”林鹿沒有聽勸我的安慰後露出一點兒笑容,反而是更加憂心重重。
她像是一位四十歲喪夫的寡婦,而不像二十多人桂花香的女人。
“我們都很擔心鄧倫。”我繼續勸慰林鹿,企圖讓她的心理負擔輕鬆一些,讓她的擔心不至於像是孤軍奮戰一場。
“我和你們擔心的不一樣。”林鹿眼睛直視著我,像是窺探,窺探的讓我發怵。
“對,我們擔心鄧倫是因為我與他是兄弟之情,你擔心鄧倫是因為男女愛情,芷宇兒也會擔心,擔心是因為朋友之情,醫生也會擔心,擔心是因為職業與道德,但是不管怎麼來說我們每個人的擔心與關心都是沒有錯的,都是一樣鄧倫可以醒過來的!”
我隱隱約約覺得林鹿話中有話,並不是因為林鹿說的話,而是因為林鹿的眼神讓我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覺得她所謂的的擔心或許是另一種擔心來自於鄧倫今後是否會繼續遇害,但我依舊不願意去對林鹿承認,隻要她不說,那我就不承認。
“陳楊,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林鹿搖了搖頭。
“對啊,我明白,鄧倫會醒來的。”我繼續含糊敷衍林鹿。
“陳楊,我知道鄧倫的過去。”林鹿打斷了我接下來準備的自圓其說的謊言說到。
“過去?什麼過去?鄧倫的過去和我們一樣!”我心中暗暗覺得事態越來越不對勁兒,但我覺得我依舊不能親口對林鹿說出鄧倫在越南販毒的事情,雖然林鹿沒有說,但我始終不能開口承認。
“陳楊,,他的過去很艱難,很黑暗,他做的事情違法,但他已經在想要好好生活了,你說為什麼那些人就不放過他呢?”林鹿仰頭看我,眼光直視,林鹿沒有向我走近,可卻給我一種咄咄逼人步步緊靠的壓迫感。
我聽到林鹿說的話,明白林鹿也應該知道了鄧倫販毒的事情,我最開始的擔心反而變得釋懷起來,最開始我害怕林鹿在知道鄧倫販毒後會不會離鄧倫而去亦或是將鄧倫送進牢獄,畢竟林鹿本質上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女孩兒。
也許可惡的愛情就是如此可惡吧,讓很多人人在潛移默化感性中反反複複就改變了自己理性的先知先覺。
我沒有回答林鹿的話,隻是拿出煙來點燃,打火機在夜裏變得冰冷,連續好幾次才讓我的煙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