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緩緩平複了自己。
“先去休息吧,等他醒來再說。”我不想再多言語些什麼,也無法再去言語些什麼。
“唉。”林鹿歎了一口氣,卻始終沒有邁開離開的步伐。
“林鹿姐姐,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兒的事兒留給明天的太陽。”芷宇兒雖然並不明白我與林鹿之間說的事情是什麼,到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看到我與林鹿之間巧妙的狀態她急忙開口說到。
“好,謝謝。”林鹿在沉默幾秒後終於是答應了芷宇兒隨後準備轉身離開。
“芷宇兒!”芷宇兒轉身的刹那我叫住了她。
“怎麼了?”芷宇兒疑惑看我。
“明天天冷,你們多睡會兒,多穿點衣服。”
“知道了,你也快點回醫院裏去,外麵風大,還有,少抽點兒煙!”芷宇兒說完便再一次扶著腳步綿軟的林鹿離去。
我站在原地遠遠的看她們二人離開的背影,遠處的霓虹燈,她們被拉長了身影,像兩個孩子。
我抽了最後一口煙,這才仿佛得到滿足後把煙頭扔到地上,很快就被雨水熄滅,我環視醫院外的街道世界,萬千街燈,街燈下趕路的人淋著雨。
“陳楊!”我轉身朝醫院走去,田康林向我迎麵走來。
“怎麼了?斯坦?”
“沒事,跟你聊聊。”
我沉默,我大概已經猜到田康林要同我聊的話題。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同田康林走進醫院,卻沒有上樓,癱軟坐在一樓的長椅上。
“什麼問題?”
“鄧倫醒來後,今後的生活怎麼辦?那個越南的販毒組織會不會放過他?”
“我不知道。”
“如果鄧倫對他們來說永遠是一個威脅存在的話,我想鄧倫以後即使不會受到販毒組織的迫害,但是他也會在今後的幾十年膽戰心驚的生活下去。”
“可我們能做什麼?我們隻是一群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麵對他們我們能做的就隻能去祈禱他們能夠放過鄧倫。”
“報警!尋求中國的幫助!雖然根據中國法律,鄧倫會坐牢,可總比失去生命要好吧,這一次鄧倫運氣好,被救回來了,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我沒有說話,是我心太累,鄧倫的事情實在讓我覺得頭痛,與情與法之間就成了我最難的抉擇。
“鄧倫說過,結合他在越南那邊實際犯罪情節,他在越南販賣大麻到加拿大荷南和美國地區,那些地方吸食大麻合法,所以但鑒於之前在他外國已經受到過處罰,後來他在越南刑滿出獄,越南也將他遣送回國,國內對他免於刑事處罰!”
“那你怕什麼?我們直接報警,我們要相信警方。”
“斯坦,首先越南那邊的販毒組織是一個華裔組織,其實他們已經算不上是中國人了,報警後中國還不是無能無力,並且我現在很擔心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按理來說,在國外他們販賣大麻,並且是販賣到荷南加拿大以及美國幾個允許吸食大麻的國家,其實也不算是犯罪,販毒組織不應該要冒著成為國際通緝的風險來到中國殺害鄧倫,但是他們偏偏來到了中國,這其中可能牽扯到了組織的秘密,那就是販毒組織不僅僅隻是販賣大麻,也許也販賣可卡因,冰毒等等毒品。”
“那不正好嗎?他們犯法,國際方麵肯定會一網打盡,說的自私點,這樣還可以為鄧倫後生的安全處之而後快!”
“可是,一旦坐實販毒組織販賣其他違法毒品的話,鄧倫就要被重新判刑,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中國人在國外販毒回到國內依舊要被判刑,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二百克以上不滿一千克、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十克以上不滿五十克或者其他毒品數量較大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你說鄧倫去了國外那麼多年,他的數目或許夠判個死刑了!”
“唉。”田康林聽到我說的話後歎了一口氣隨即又說到:“那我們怎麼辦?他是我們的朋友,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等他醒來,一切靠他自己去選擇,並且這一次他遇害的凶手還不一定是販毒組織的人,這一切都還是我們的猜測罷了,等鄧倫醒過來後,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希望那個凶手隻是想要報複社會,危害社會,而不是販毒組織的人吧。”
醫院暗淡的牆壁,從走廊到走廊掛著人們許願的流星。
醫院裏的下半夜冷的讓人徹骨,走廊裏灌進來陰風陣陣,燈光昏暗,陰森詭異。
四點的時候,田康林羅大陸鄧倫終於在我和護士的勸說下去了醫院門口一家酒店入睡。
而我就這樣看著重症監護室裏緩緩呼吸的鄧倫直到七點天亮,醫院外喇叭聲打破沉靜的夜,迎來熱鬧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