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電視上。”男人沒有再敢直視女人的眼睛,隻是低頭又降低聲音說到。
“現實比電視裏更荒唐!走吧,去給孩子買奶粉!”女人拉著男人走了。
阿姨依舊坐在地上起不來,求救的看著我們圍觀的人,到底是我們在圍觀她還是她在圍觀我們,我說不清楚。
“她和我媽媽一個年紀啊?如果有一天我媽媽倒在地上我也希望有人能扶起她!”我的左手旁一位男士說到。
“你要是敢扶,我們就離婚,你不知道前幾天才出來一個新聞嗎?有人扶老人過馬路都被訛了十幾萬!你能不能為我們的家庭著想,你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到時候陪的連渣都不剩!”男人和女人走了,擠出人群向遠處的黑暗角落走去。
我抽完了煙,把煙頭扔在地上,覺得心酸,“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傳統儒家思想在這一刻散去光芒!
我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圍觀的人從遠處走過來,又有圍觀的人從這裏走到遠處,可始終沒人扶起來阿姨。
風從嘉陵江的河堤上湧而來,順在地麵上肆虐的奔瀉,像一條條毒人的蛇,在城市裏四處遊蕩。
我驀然想起來上次我摔倒了,我沒想讓人扶,但確實需要緩一下才起得來的時候,有個阿姨來扶起我,還詢問我有沒有視頻需不需要去醫院,這種莫名的感動其實很感人存粹的,我也依稀記得我之前去上班的路上下著雨,挺大的,我一看也沒辦法了,多淋少淋也一樣,於是帶著“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思想走在路上,我沒有跑隻是快走著,後麵一個阿姨撐著傘就過來,幫我遮雨,阿姨有點矮,高舉手給我撐傘。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良知與溫暖湧上心頭。
如果非要有一個人做好人亦或者做一個倒黴蛋那都讓我來。
“阿姨,我來扶你起來?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錄個視頻可以嗎?”我推開我麵前的兩人走到阿姨的麵前問到。
“啊,小夥子,可以啊,可以啊,我真的不會騙人的!我不會騙人的,你放心吧,我就去需要你們幫助我一下!”阿姨抬頭看我。
她的眼裏含著淚光,我不知道阿姨是摔得太痛流淚還是被人群冷漠圍觀而流淚。
“你們誰可以幫我錄一個視頻?”我轉頭問圍觀的人。
“哥們兒,我幫你錄。”話音剛落,一位與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兒說到,隨即他打開他的手機。
“好啦,哥們兒,你可以扶了!”男孩兒像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像一位導演喊出a一樣意氣風發。
“阿姨,我現在錄像了哈!”我再一次轉頭跟阿姨確認說到。
“小夥子,你放心,我不會訛人的,我真的不會訛人的,你就做一做好事嘛!我起不來啊,我站不起來!”阿姨看著我,眼淚走從眼窩裏滲出。
她伸出手來撲向我,像急迫要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
“來,阿姨,我扶你起來!”
我伸出手抓住阿姨的手臂,又托住阿姨臃腫的腰將阿姨從地上抬起來。
“謝謝你,謝謝你!小夥子,謝謝你!”阿姨坐在路旁的花壇上連忙向我道謝,她拉著我的手不鬆開。
“沒事,阿姨,倒是你沒有事兒吧?”
“我剛才沒有看到台階,一腳踩空了就摔下來了!謝謝你扶我起來,不然我真的起不來!你放心,阿姨我不會訛你的,我不會讓好人心寒!”
“阿姨,你需要去醫院嗎?”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阿姨連忙擺手隨後又說到:“我已經叫我的家人來接我了,隻是家裏離得遠他們還沒有到。”
“既然阿姨你沒事兒,那我就先走了!”
“小夥子你別走你別走!”阿姨突然急切說到,這讓我心生恐懼。
“怎…………怎麼啦?阿姨?”
“你扶我起來,為了表達我的感謝,等會兒我家人來去給你買點禮物!”
“阿姨,這隻是舉手之勞而已,禮物就不用了!”
“這不是舉手之勞啊,你是好人啊,你是好人啊!”阿姨激動著重複說到。
“阿姨,禮物就不用了,你等會兒就跟著家人回去,我走了!”
我送來阿姨拉著我的胳膊,轉身離開,周圍圍觀的人也三五離開。
“我跟你講,那個阿姨就是活該,誰叫她在籃球場搶我們籃球場跳廣場舞的!”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一位抱著籃球的小孩兒低聲同身旁的夥伴說到。
“啊?這個阿姨真壞!”他的夥伴驚訝附和說到。
我點燃一支煙,心中五味雜陳,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摸不清楚我想不明白。
“陳楊,,你來嗎?”
在我回到時代新城的電梯裏的時候,沈為給我發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