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沒有阻止,隻是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看著她。
“唐樂樂,你以為,我為什麼不喜歡你,為什麼討厭你。”
她的腦子狠狠一震。
因為她害死了他妹妹,所以他才持續不斷的厭惡了她這麼多年?
哪怕她掏心掏肺的對他好,一門心思的愛著他。
他也一直不屑一顧,一直冷淡厭惡。
甚至,在她回來之後,幾次三番的強奸她。
這都是因為……他恨她。
這樣的恨意早在十三年前就根植骨髓。
是啊,沒有比這更合理的理由了。
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隻覺得她連帶著整個世界都掉進了一潭冰涼的水中,寒意滲入她的血液。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手指死死的捏著身上厚重柔軟的浴巾,精致的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著白色如雲的床褥,低低喃喃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她知道,他根本無需騙她。
在他和唐家麵前,她手無縛雞之力得完全可以被輕易的碾死。
何況,她也如他所說,想不起那場大火的緣由。
被害死自己妹妹的女人bi婚,他應該恨不得殺了她吧。
“對不起?”戰墨謙冷冷的笑,“唐樂樂,還有比這更廉價的三個字嗎?”
她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失去的是什麼。
“你讓我靜一靜,你讓我靜一靜。”她整個人都處在手足無措的狀態,腦子裏亂糟糟的,隻能一遍一遍的重複,“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戰墨謙瞥了她一眼,轉身往門外走。
“你真的很愛唐寧暖嗎?”她細細的語調從身後傳來,“你真的真的那麼的喜歡她?”
哪怕她並沒有那麼喜歡你,哪怕她從來心有旁騖。
她的聲音變了,不像過去那樣甜膩嬌媚,也不像這段時間一樣的清淡漫不經心。
低低的,怯怯的,帶著沙啞。
戰墨謙心髒的位置微微一震,半響,才淡漠的開口,“嗯。”
一聲關門的聲音後,整間臥室裏就安靜的可以聽到人呼吸的聲音,唐樂樂沉浸在這死一般的靜謐之中,視線緩緩的看向窗外。
她長久的盯著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一直到窗影換了個方向,她的眼珠才緩緩的移動著。
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以為是他虧欠她。
他踐踏她的感情,他對她太差,他不喜歡她卻占了她的身體。
如果她害死了他妹妹,那麼的確,沒什麼能跟一條人命相比吧。
若她被誰害死,她哥哥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難怪,哥哥和他從小就不對盤,就是就是這件事麼。
窗外已經是夕陽了,她裹著浴袍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天。
而後,慢慢的從床上下來,戰墨謙已經不在了,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她一個人。
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站在浴室裏立著的鏡子麵前,用手指緩緩的梳著自己的及肩的發。
她看到自己的麵色蒼白,卻平靜。
戰墨謙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客廳裏的燈靜靜的亮著,女孩兒安然的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人。
一看便知,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聽到腳步聲,唐樂樂抬頭看他,“找到她了嗎?”
他一身黑衣,頭發略顯淩亂,一貫冷冽的眸裏在看著她的時候看著些煩躁,聞言冷冷的開口,“找到了,你哥找的好位置。”
他沒猜錯,唐寧暖被那夥人綁在東郊,就是當初唐慕凡圍堵那群毒販的地方。
後麵是一座大山作為天然屏障,那是z國還沒有開發的一座野山,據說裏麵不時的會有野獸出現,走進去,基本很難走出來。
唐慕凡以這樣一條絕路,再加上對方頭目的妻兒作威脅。
如今那群人已經是亡命之徒,要的就是唐樂樂這個人,再多的人人力圍上去,其他的不說,隻要他們帶著唐寧暖退進山裏……
唐樂樂並不在意他的諷刺,淡淡的道,“當然,我哥從來都是最厲害的。”
哥哥隻是做他的職位該做的事,如今因為黑道的人來報複,就成了他的錯麼?搞笑。
“沒有時間了對麼?”唐樂樂微微一笑,平靜的眸裏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24小時不夠你們想辦法把人救出來,等時間一到,你心愛的女人就會被撕票。”
對一群已經連命都不在乎了的人,十個小時,遠遠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