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樂一怔,隨即嫣然一笑,眉目彎成半個月牙,“哎呀,這怎麼能一樣呢,他倆是真愛無敵,顧總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在你的婚姻裏是你不忠,在他們的感情裏你更是為人民大眾所不齒的第三者。”
她說完,也不再給顧澤出聲反駁的機會,抬腳就往前麵走去。
偏樓的人相對較少,但是還好並不是沒有人,有幾個攝像師分散著尋找。
一樓找遍了,她走到二樓的盡頭,越往裏麵走,越是安靜得可怖。
她甚至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視線無意間瞟到最後一張門似乎沒有完全鎖上,上麵掛著一塊牌子,寫著德文。
她不認識德文,所以不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字。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舉著手電筒推開門進去了。
藏書室,滿滿的排列著整齊的書架,想了想,她還是輕聲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溫蔓,你在裏麵嗎?”
回應她的是一片安靜。
“她不在這裏。”突兀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唐樂樂被足足嚇了一大跳,猛然轉身,才發現是唐寧暖站在她的身後。
唐樂樂皺著眉頭,“你怎麼知道她不在?”
她剛剛過來,應該跟顧澤撞了個正著吧?嗬嗬。
唐寧暖靜默了一下,才淡淡的道,“因為顧澤是在這裏找到我的。”
“那你怎麼會在這棟樓裏。”唐寧暖會出來找人,她並不奇怪,因為她總是不會讓自己處在一種不好的境地了,事不關己,那多不好聽。
見唐寧暖不回答,唐樂樂的思維轉得很快,“你在這裏見過她是吧?”
所以她才會筆直的到了這棟樓裏。
唐寧暖仍舊不說話,唐樂樂扯了扯唇角,已經動了幾分怒意,“明明知道大家在找她,既然你在這裏見過她,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相比唐樂樂的憤懣,唐寧暖淡淡的環胸,“我隻是在藏起來之前見過她,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躲在這裏,也許她最後還是去了別的地方,再者說,既然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我說不說,又有什麼分別?”
“你在這裏跟她起過衝突吧?”所以才選擇什麼都不說。
唐寧暖麵色一冷,“你不用逮著機會就攻擊我,我有什麼地方需要跟她起衝突的?”
“她的丈夫是你的前任,這還不夠理由麼?”唐樂樂直視她的眼睛,眉目間是狹長的諷刺,“唐寧暖,沒有人比我了解你,你是不會主動招惹顧澤,但是當年落魄的男人如今功成名就卻仍舊對你念念不忘,你很驕傲吧?你是不是覺得溫蔓那樣的女人特別的可憐?”
這樣優越感她太了解了,唐寧暖在她麵前,在溫蔓麵前,都充斥著這樣身為女人的優越感。
她不在意,不代表溫蔓也不在意。
唐寧暖仿佛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她嗤笑一聲,“顧太太是有警告我離顧先生遠一點,我什麼都沒說,難道這也錯了麼?”
“你沒錯,”唐樂樂冷睨了她一眼,隨即還是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你不過是很無聊罷了。”
她什麼都不用說,但唐寧暖向來擅長不動聲色的在別人的心尖上刺傷一道傷。
何況溫蔓又是那樣柔軟得完全沒有盔甲的女孩子。
舉著手電筒走了進去,唐寧暖站在門口,也沒有離開,也沒有跟著她進來,而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她。
唐樂樂巡視了一圈,如果她想躲在這個藏書室,那她會躲在哪個地方?
踩著一雙靴子,唐樂樂慢慢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在最右邊的書架處,因為還擺著書桌的關係,那裏有一方死角。
“啊!”手臂猛然的撞到什麼硬物,然後她就敏銳的感覺到前方有什麼東西向她直接倒了過來。
她心底暗叫一聲不好,憑著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將身子側到一邊險險的躲過——她的身手雖然沒到戰墨謙那個地步,但是拿出來也絕不會丟人。
她隻聽到一聲聲響,然後人就摔倒到了一邊,即便如此,半邊手臂碰到另一邊的書架上,也還是生生將她撞疼了。
在這個過程中手電掉到了地上,唐樂樂咬唇忍住身上的痛,特麼這個地方是不是跟她犯衝?怎麼就她這麼多災多難的?
“唐寧暖?”一邊摸索著手電筒的位置,一邊叫著唐寧暖的名字,那女人剛剛還站在門口看著她,這麼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