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許相思這才明白過來。
合著今天早上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冷墨提前設的一個圈套,用來騙莫懷仁那老狐狸的?
“不對,就算莫懷仁知道了假標書上的價格,可你們不知道莫懷仁的最終出價呀,怎麼確定價格比老狐狸的高?”她忍不住問。
聞言,冷墨冷冷地笑了一聲。
“莫懷仁的皮革出口貿易遭遇了寒霜,現在已是度日如年。按照他的性子,隻要比我高出一點,能確保中標就足夠了,所以,他的出價很好猜。”
“夫人,咱們正在提前慶祝呢,來,你也喝一杯!”
說完,黑子將一杯酒遞給許相思,卻被一旁的冷墨冷瞥了一眼。
他迅速反應了過來,又把酒收了回去。
“你看我,居然忘了夫人有孕在身了,既然這樣,咱們大家夥兒喝,這可是老板珍藏多年的拉菲呢!”
“幹杯!”
“幹杯!”
一群人已經提前開始了慶祝,一片歡聲笑語,空氣中彌漫著紅酒的香氣。
然而,許相思得知了真相,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默默地走到安靜處,怔怔地看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雙黑色的皮鞋在她的身側站定,冷墨端著高腳杯,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怎麼,不開心?”
她不說話,隻是微微嘟著小嘴巴。
男人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似笑非笑。
“突然在生什麼氣?嗯?”
“走開啦。”她悶悶不樂地拍開了男人的手,委屈的嘀咕,“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好玩嗎?”
冷墨輕笑,“這件事情,當然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明明就是你的計劃,你卻不提前告訴我,害得我以為真的被老狐狸算計了,你知道我當時多內疚嗎?”
她一臉的委屈。
說起來,當時內疚是有的,可更多的是害怕呀!保不齊可就屁股開花了,能不害怕嗎?
“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冷墨緩聲解釋。
“一來,你喜怒易表於形,二來,莫懷仁心思縝密。知道和不知道,將直接導致你兩種截然不同的應對表現。哪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讓那老狐狸生疑。”
“可……可你之所以讓我去送標書,是覺得我容易著老狐狸的道,說白了,你還是覺得我笨,覺得我好騙。”
見到麵前這小女人一臉哀怨的小模樣,冷墨愈發覺得有趣。
他就是喜歡看這小東西生氣的樣子,莫名的可愛。
“思思,我沒有覺得你笨,有時候,你也有自己的小聰明。”
許相思神色黯淡的說,“可是,我的小聰明在你眼裏,終究是不入流的小伎倆,你還說我隻會給你添麻煩。”
“那你可又知道,你的那些小伎倆,給我惹的那些小麻煩,為我枯燥的人生帶來多少樂趣?”
聞言,許相思肩膀顫了一下。
她驀地抬起眸子,卻在男人那深邃的眼眸裏,瞧見了她自己不可思議的臉。
“阿墨……”
冷墨瞧見她眼裏的感動,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轉身離開。
“過來。”
許相思怔怔的站在原地,兀自發呆,她還沉浸在男人方才那如同曇花一現般的溫柔裏。
她緩緩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下。
嘶……真疼!
不是幻覺,是真的!
“還愣著做什麼?”耳畔又飄來了男人的聲音。
“來了!”
她笑眯眯的轉身,匆匆兩步跑到男人跟前,就像粘人的小鳥。
冷墨從桌上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她,“看看。”
許相思好奇的接過來看了一眼,驚聲說,“這……這不是……”
隻見照片之中,拍的就是早上她在去市政廳路上的景象,其中就有裝作路人攔下她的皮特。
其中還有一張,抓拍的是一個戴著黑墨鏡的男人趁著騷亂之際從她的跑車裏拿出標書偷看的畫麵。
“這是誰拍的?”她好奇的問。
“老陳。”
“他?”
“不錯,早上你離開後,我囑咐老陳開車跟在你後麵,這些照片,將會成為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冷墨冷笑一聲,“很快,你就知道了。”
兩天後,濱城市公布了此次競標的結果。
冷氏集團以兩億兩千萬的價格,獲得了南郊那片土地為期三十年的使用權。
冷氏趁機造勢,大肆宣揚會打造出一座純粹又唯美的古鎮,一旦規劃完畢,立即動工,三年後就會將這座古香古色的鎮子呈現在全世界的遊客麵前,一時間引來社會各方麵的諸多關注與期待。
“砰!!”
被濕地公園環繞的豪華莊園裏,傳來一道響亮的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