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函穀關三裏外的荒地上,青州刺史太史慈就帶著數萬精銳,浩浩蕩蕩地出現在董卓軍的視野裏。
青州軍軍容整齊,裝備精良,遠遠望去,顯得殺氣騰騰。
這是一支勁旅,不可力敵。
太史慈下令安營紮寨,楊瓚本來準備前來騷擾,讓他下寨時不得輕鬆。
沒想到,太史慈早有準備,五千重甲步兵舉著鋒利的勁弩,就等著董卓軍靠近。
於是,楊瓚幹脆就作壁上觀,欣賞起青州軍行之有素的建立營地。
當青州軍建立起足夠容納四萬人的營地的時候,輜重兵沒有停止工作,而是繼續把營寨向函穀關方向延伸。
等建立起六萬人的營地的時候,楊瓚抽了一口冷氣,心想同盟軍前鋒的數量肯定會超過六萬人。
他正準備派人前去騷擾,但青州軍的重甲步兵向城頭發射了三輪箭雨作為經過,楊瓚隻得作罷。
就是用這種斷斷續續的方法,青州軍的輜重營在日落前建立起了整整足以容納十五萬人的營寨,最前麵的營寨距離函穀關隻有兩裏路程。
楊瓚見到青州軍戒備森嚴,又從流民那裏得到情報,說袁紹等同盟軍正在河南縣城賑濟災民,暫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想了一條計策,將滯留在函穀關內的三萬官宦世家的流民驅趕出來,向青州軍乞討食物。
他還準備把已經西遷的六萬洛陽流民一並驅趕給同盟軍,增加他們的糧食壓力,看看能不能趁機摸魚。
晚上,函穀關西麵的流民聚集地內流傳著出一條消息。
朝廷不忍心在與同盟軍交兵之際誤傷這些百姓,所以就選擇主動撤離,同時還把為他們遷移到長安而準備的糧草都交托給了穀縣駐紮的同盟軍。
於是,隨著函穀關的城門打開,九萬流民如同洶湧的潮流,浩浩蕩蕩向同盟軍的大營趕來。
青州軍第一謀士郭嘉站在軍營的角樓上,遠遠看到無數破衣爛衫的流民走向同盟軍大營,淡淡地說道。
“主上,這是敵人的誅心計,切不可打開營門,放他們進來。”
太史慈長歎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我又怎能不知敵人的險惡用心?”
“如果坐視不理,青州軍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如果放他們進營寨,裏麵肯定混著董卓軍的士兵,一旦造成營嘯,後果不堪設想!”
“文則,你帶著三千鐵騎告知流民,就說軍事重地不得擅闖,想要活命就前往唐聚塢堡,同盟軍正在那裏賑濟災民。”
“還有,你適當引領流民走穀城-河南大道,速度更快一些,如果流民不停勸阻想要接近你們,我授權你可以動用強弩進行擊殺。”
於禁點點頭,雙手抱拳躬身一禮,跨上戰馬就帶人出發。
青州軍修建的營寨非常專業,有深六米的壕溝,裏麵布滿了削得非常鋒利的鹿角,欄柵都用鐵條釘死,前後用矩形錐做頂角,內外兩側用土封死,可以有效防止火攻。
欄柵後麵的圍牆高六米,是用三排圓木架起的,裏外兩側也用泥土封死,頂部可以並行兩人。
每隔十五米都架設了瞭望塔,方便晚上的崗哨巡查值夜。
每個營門都設置了雙排拒馬,外側用木頭,內側用重鐵拒馬,十分沉重。
即便是敵人偷襲,拖開了外側的拒馬,還需要推開營門,也很難搬動營門後麵的重鐵拒馬。
所以,當於禁帶著三千青州重甲鐵騎從前門出發後,青州輜重兵們很快又把大門給封死,防止敵人偷襲。
圍牆上、瞭望塔上、角樓上都布滿了強弩兵,隻要有流民靠近軍營一百步,就會迎接鋪天蓋地的箭雨。
當於禁率領的三千鐵騎踩著密集的鼓點出現在流民麵前時,大地不停震顫,就像是地龍翻滾,震得流民心裏發顫。
這支騎兵的威懾力絲毫不比董卓的飛熊軍差,特別是銅澆鐵鑄的鋼鐵之軀,手裏握著殺氣四溢的冰冷鋼槍,直接把最前麵的流民嚇癱在地上。
後麵的流民也被不可掩飾的瘋狂的殺意所震懾,停住了奔跑的步伐,轉過身子想要遠遠躲開。
更遠處的流民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徑直與其撞在一起,倒在地上被後麵的流民踩踏成肉泥。
一陣陣哀嚎聲不停響起,混合著要糧食吃的哭喊聲,打破了寧靜的戰場。
於禁緊皺眉頭,對著流民大喝一聲。
“安靜!我的後方是軍事重地,想要闖入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