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非常瀟灑的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袁紹看著他的背影,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回到營帳和兩人繼續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他坐到了許攸和逢紀的中間,與好友們的腳背觸碰腳背,笑著問道。
“子遠,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許攸捋胡子,眼睛時不時冒出算計的寒光,悄聲說道。
“主上,元圖已經說得很好了,我就補充一點。”
“之前,我們借助董卓之手嚴重削弱了各方同盟軍的實力,隻有青州刺史太史慈和小皇帝劉辯能與您爭奪天下。
曹孟德不是拍胸脯保證能夠養活六十多萬災民,假如那個妖人真有如此本事,我們可以在兗州、豫州多多散播謠言,讓更多流民前往洛陽,逼出他法術的極限。
如果那個妖人沒有撒豆成糧的法術,我們就要調查出他還有什麼法術,能夠讓六十萬災民吃飽,餓不死人。
另外,主上已經上表自領青州刺史之職,也讓內應散播妖人與太後有染的流言,再加上董昭在鄴城的運作,這個小皇帝劉辯有九成幾率讚成這個方案。
信使一來一回需要五天時間,我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繼續拉攏孫堅、劉備、曹操等諸侯,兗州諸侯又站在中立者的一方,袁公路隻有青州刺史太史慈的支持,翻不起大浪。”
袁紹喜於言表,握住許攸的手說道。
“子遠,你真是我的子牙,我的知音!”
許攸眯著小眼,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連忙謙虛的說道。
“主上,其實我剛才還有一些話不能在董昭的麵前說,隻能等他離開大帳私下裏告訴你了,還請您不要怪罪。”
袁紹連忙擺擺手,十分真誠的說道。
“子遠,你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說,自然有你的理由,我怎麼會怪罪你呢?”
“請盡管說,不要有所顧忌!”
許攸點點頭,看了看逢紀笑著說道。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困擾很久的問題,為什麼那個妖人不再躲在幕後操控棋局,反而跳了出來作為一顆棋子攪動天下局勢。
以他的超然身份,本可以通過影響大將軍何進、太後何姬、小皇帝劉辯的決策來掌控朝政。
自從大將軍何進身死,洛陽發生政變,小皇帝被董卓逼迫退位,他不得不走到幕前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存在,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董賊派兵劫掠兗州、豫州、荊州,小皇帝派兵南下,我總感覺曹孟德和劉玄德隻是名義上的主帥,這支軍隊的真正統帥是那名妖人。
隻有他能夠統禦來自河北各地的軍隊,也能夠打出如此令人驚異的成績,兩個月內跑遍了東郡、陳留、濟陰、梁國、陳國、潁川和南陽,大小二十戰,斬殺敵酋十一萬。
主上,如果你來統禦河北鐵騎,是否能夠打出同樣的戰績?”
袁紹聽到這兒,臉色一下子變得陰冷。
最後,他輕輕歎了口氣,搖搖頭苦笑道。
“子遠,哪怕是給我十萬鐵騎,帶著張飛、關羽這種絕世武將,再有你們給我出謀劃策,才堪堪擊敗同等數量的董卓軍。”
“說真的,這個妖人的才能遠遠在我之上!若是能收服他,就會很輕易的消滅天下諸侯,登基稱帝。”
許攸笑著點點頭,心想鋪墊了這麼久,可以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了。
“主上,這個妖人有各種逆天的本領,應該可以輕而易舉的消滅董賊,他卻完全沒有這樣做,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這一點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
我能猜測的原因有兩個,那就是他不能過多幹涉人間的事務,特別是關於大漢朝廷和天下大勢的。
又或者他有更大的謀劃,不光局限於董賊和劉協朝廷,更可能是囊括整個天下,包括我們在內,這就我最為擔心的。
除此之外,小皇帝劉辯要聽從那個妖人的意見,才能決定是否讓主上擔任青州刺史,卻遭到了尚書盧植和太尉劉虞的聯合反對。
要知道,盧植和劉虞受了那個妖人的天大恩惠,居然出言反對,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隱秘的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呢?
雖說那個妖人跟太後何姬、才女蔡琰、甄氏家主張夫人的關係曖昧,我們也造謠說他是太後何姬的重要麵首,小皇帝劉辯並沒有表露太多意思,十分惹人懷疑。
所以,我覺得小皇帝劉辯是不是那個妖人的私生子,並不介意自己的母後與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關係。
也隻有這樣,尚書盧植和太尉劉虞一定是知道了某些內情,才拚勁全力反對那個妖人幹涉朝堂。
基於這種邏輯,我認為那個妖人盡心盡力地輔佐小皇帝劉辯,要就是要為他掃除各種隱患,不管是董卓還是劉協朝廷,還可能包括我們這些關東諸侯。”
許攸說到這兒,眼睛閃過一陣精光,仿佛已經看穿了層層迷霧,找到了妖人的真正弱點。
“主上,我認為小皇帝劉辯才是他的真正弱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兒子鋪路。
等主上獲得青州刺史之職,消滅了太史慈、袁術等敵人,用小皇帝劉辯這個軟肋威脅妖人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