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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羊隻覺眼下的光景還有些不真實,可又覺得壓力大了許多。

雲海宗弟子首座嗎?這名頭可真夠響亮的,師傅,你倒是給我出了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候羊知曉,此番接下這名號,宗門內必然有許多不服者。其中一些老牌的真傳弟子顯然不樂意見到這般情景,日後說不定會與之針鋒相對,不過候羊全然不懼就是了。

“師弟...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大師兄了,恭喜恭喜!”那黃姓師兄卻是先行走來賀喜道。

他身旁一並走來的就是他師傅——嶽丘長老,“玄羊,日後可要繼續勤勉奮鬥,貧道非常看好你。”他話鋒一轉,又對著黃姓師兄道,“框源,看看人家玄羊,與那凶悍狡詐的邪修交手卻從未退縮,這才是我雲海宗好男兒的氣魄與膽量,為師真希望你能有他一半膽魄!”

看著師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黃框源隻得點了點頭,他不曾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俊朗非凡的候羊居然善於拚殺,膽氣驚人。

候羊與其笑著聊了一會後,又見司徒宇和那名喚上陽的弟子拿著酒杯走來,幾人相聊甚歡。

這時,候羊關注到一旁似乎有人窺視自己,他不由轉過頭去,卻見是門內幾個不曾往來的女修。

見候羊望來,幾人不約而同的調轉目光。

候羊對此卻是裝作沒瞧見,眼下他卻是沒想過道侶之事。

“從前的小師弟以後就要變成大師兄了,這倒是讓我不曾想到。”熟悉的聲音傳來,候羊望去,正是許久未見的藍姍師姐。

“見過師...”候羊轉念一想,方才師尊那般言語,自己眼下卻是不知如何稱呼眼前佳人。

“喚我藍姍即可。”藍姍操著輕柔的嗓音道。

“藍...姍?”候羊呆呆望著眼前一身白衫的麗人,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沒成想數年未見,藍師姐似乎更漂亮了...

見候羊木木的樣子,藍姍“噗嗤”一笑,隨即施了一禮道,“藍姍見過大師兄。”

“不必不必,不必多禮。”候羊望著眼前之人的模樣,居然有些癡了。

他頓時知曉自己看樣子並不是春心未動,不過是未遇良人。

見候羊愣愣盯著自己,藍姍不由耳朵微紅,“大師兄,你喝多了嗎?”

“啊,是有一點。”候羊打個哈哈,就當趟了過去。

二人又是攀談一番後,交換了玉符,相約閑暇之餘再見。

候羊心下想到,他們都是門內真傳弟子,按理說是不需要再執行任何宗門任務了。所以除了修行外,應該隨時見麵都可以。

“謔,玄羊大師兄果真了得。藍師妹自打進入宗門來,從未給過別的男修什麼好臉色。就是日前和她關係頗好的謝師弟,也因魯莽求愛被她避而不見了。”黃框源不知何時又冒在候羊身邊,用胳膊肘輕微捅了捅候羊,“玄羊師兄眼下看樣子是大有機會,不過師弟可要悄悄提醒你,那藍師妹的身世可是非同一般。”

候羊來了興趣,他一想到不過幾年未見,昔日跟在他屁股後麵的薑師妹就已成婚,自己若是想把握良緣,恐怕得加把勁了,“框源兄請賜教。”

“嘿嘿,門內別的事情我可能有所不知,但這事兒你可算問對人了!”黃框源見四下無人,悄悄說道,“門內有一名喚藍螭的長老,你可知道?”

“略有耳聞。”候羊知曉雲海宗內有一真身為化形大妖的長老。

“他就是藍師妹的師傅,據說藍姍是他從親妹妹體內取出的遺腹子,乃是半人半獸的結合!”黃框源眼下已是直接動用心神傳音。

“還有這等秘辛?”候羊一時間有些震驚,他倒是知曉藍姍乃是這藍姓長老的弟子,卻不想其淵源如此深厚。

“據師傅告訴我,門內幾位長老昔日還是築基弟子,一同在外露宿時,那藍螭曾經痛哭流涕說過:如果再選一次,他決計不會讓其妹和人族修士結合,死都不會!你知曉未來可能要麵對的困難了吧?”傳音到此,黃框源已經被嶽丘長老喊走。

隻留下候羊一人握著酒杯發呆。

此等事情當屬門內絕密,若他不與這黃框源結識,怕就算是元師也沒法告知於他。

半晌,候羊下定決心,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第五十六章相約

自候羊返回宗門已有半月。

此刻,候羊正在白沙穀邊緣處吹涼,他手裏捏著一色澤金黃,透如琥珀的小石。此物乃是中品靈石,元師安排門中每逢月中就會發給他兩枚供他修煉。

這一枚中品靈石約莫能換到十幾枚下品靈石,不過在整個中州大陸也不會有人這麼幹。二者之間的差異並不是在靈力數量上,中品靈石內蘊含靈氣很精純,非常適合築基及以上修士日常修行所用。候羊在元師的默許下於門內兌換了約莫三十枚中品靈石,還有幾十枚下品靈石破開使用。

“眼下暫時卻是沒有鬥法之事了,還是得穩步提升修為。”候羊暗道。

“大師兄乘涼呐?”一個聲音響起,卻是幾年前才進入宗門的小三年弟子,其名喚江古川。

候羊微微一笑道,“古川這是要去上早課嗎?”

“正是。”眼前少年虎頭虎腦,紮著一小辮,看上去甚是精明。

候羊不由覺得眼前這孩子和當時的自己有些像,“修為到那八層了嗎?”

“額...還缺不少吧。”江古川有些不好意思道。

候羊突然神色一凝,嚴肅道,“還有一年就要小測了,還不抓緊是要等著被掌教掃出門嗎?”

“我我...師兄我定會勤加修行的!古川就先去啦,晚了就趕不及早課了!”言畢,少年便逃也似的奔走。

候羊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小子,都已經第四年了還有什麼早課。哎,眼下不好好修行早日完成小測,再去積累資源,之後臨近築基怎麼辦哦。

突然,他儲物袋中的玉符亮了起來,候羊取出一看,郝然是張達發來消息,是要邀請他前往華陽七島遊玩。

候羊對這個地方還有印象,不久前一同返回宗門的修士朱重五提及過。他心下一動,用玉符回去消息答應,又取出另一個玉符。

猶豫半天,候羊還是咬牙還是印上信息:藍姍師姐,兩日後我與門內交好師弟將一同前去華陽七島遊玩,不知師姐是否有閑一同前往。

看了半天自己印上的文字,候羊左改右改,總算自覺差不多了,才激發靈力穿去。收回玉符後,候羊起身準備去找敖瑞閑聊,不想儲物袋又閃了閃。

拿出玉符一看,上麵郝然寫道:於何處會和?

候羊不由暗喜,將和張達等人經常見麵的宗門辦事處所在印上去後,就喚出流光,直直朝著宗門內圈養異獸的地方去了。

不多時,候羊在宗門圈養異獸處一高聳假山,發現敖瑞蜷成一團的身影。

這家夥近些時日大小傷勢已經徹底恢複,鋥亮的青黃鱗甲下包裹著有力的身軀,此事正在呼呼大睡,身形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偶爾可見一抹涎水滴淌。

候羊悄悄走近,卻不想還沒接近,心下就傳來聲音:“真人,你在幹什麼呢。”

場麵有些尷尬,候羊微微一咳,故作嚴肅道:“我是來考校考校你近來的修行的,免去了那捕食之苦,想來你過得也有些安逸了。”

敖瑞碩大的腦袋一歪,哼出一口寒氣,傳音道:“真人所言極是,近來我確是有些懈怠了。”

候羊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還是要好好修行啊!”

隨後緩緩飛上其背,“對了,你的年歲相當於凡人多少歲來著?”

敖瑞將身體微微放平,眼下他還並未披上特製的獸衣,其身並無禁製來保護修士免遭飛行時的罡風侵擾。

“約莫十二歲。”

“這麼小?”候羊有些吃驚,不過隨即想到那夔牛約莫四丈的身軀,也才是幼兒時期,就釋然了。

“去那雲海小站,先前帶你去過,還記得吧?”

“自是記得。”

言畢,敖瑞雙翅微微一振,便帶著極長的身形在空中翻滾兩圈,便飛向了目的地。

不多時,一人一獸就來到了那處公館,其上空常年敞開,敖瑞載著候羊落下後,一旁的修士不由紛紛駐足圍觀。

“異、異獸!”有人驚呼道,他自身修為不過練氣五層,眼前之獸的氣機太過驚人。

“別大呼小叫啦,那是雲海宗真傳弟子玄羊的坐騎。不會傷到咱們的。”

“百聞不如一見,好家夥,這異獸一來,那神氣的蒼鶴都怕的有些發抖了!”

卻見周圍的蒼鶴紛紛有些異動,其中身形最大的那隻卻是不懼敖瑞,甚至撲騰的羽翼想要衝上來啄他兩啄。

“好了,安靜!這是自己人。”熟悉的聲音傳來,郝然是先前載過候羊的夏七。

隻見他淩空飛禦,掻了搔這隻蒼鶴的脖頸,又接連喂下許多靈食才將其安撫下來。候羊見狀,暗暗想道:還好敖瑞靈智大開,不然這馴養之事我定是做不來。

安撫好蒼鶴後,夏七對候羊施了一禮,道恭敬道,“大師兄你來了。定製的獸衣已經完成了,不過我手下這些人有些膽小,恐怕還得你親自給這異獸披上。”

“無妨。”候羊還之一禮,笑道。

隨後夏七將許多仿製敖瑞鱗片製成的薄膜取出,候羊接過後,按照夏七給與的圖紙,在敖瑞背上施為起來。

周圍的行人也不由得望著這奇異的場景,那異獸全程沒異動,隻是偶爾張開巨嘴打個哈欠,像是沒睡好似的。

約莫半柱香後,候羊總算將所有的鱗片在敖瑞背部一塊區域貼上。隨後激發靈力,將其連接完好。

他心神傳音給敖瑞道:“日後你就自己灌注靈力到這些假鱗上,此物也算半個法器,能抵擋術法之威。”

“知道了,真人。”敖瑞的聲音還是略微古怪,不過候羊已經習慣了。

交付給夏氣約莫二十五枚下品靈石後,敖瑞便載著候羊離去。眼下候羊卻是能自在的坐在敖瑞背上,隨他身形肆意翻動,候羊也不會隨之偏動。

一人一獸在霞光城上方遨遊許久後,又衝入其下的湖海,這裏飼養的靈魚敖瑞卻是不能隨意吃食,這些均是霞光城內的產業,亂動是要賠償損失的。

索性敖瑞倒是不餓,隻是載著候羊在水下翻騰。

就這般在霞光城閑散過了兩日後,幾人相約的時間也到了。

宗門辦事處前,張達正挽著彩英的手等候著候羊。

見候羊到來,張達走上前到:“多謝師兄,眼下我這傷勢真是感覺好多了!”

“如此就好,別這麼客氣。對了,那獸鞍已經安置妥當,待會一同乘坐我那坐騎前往七星島吧。”

“一切聽師兄吩咐。”

幾人閑聊片刻後,候羊攜帶的玉符傳來訊息,打開一看,是那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