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浮生四重恩(5)(2 / 3)

“這我明白,清和的夫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這裏會不會有麻煩?”對方說。

他搖頭:“我不怕別的,隻怕她長久在我身邊,會暴露了行蹤。”

“三哥。”傅清和因他成親的歡喜漸散了。

“聽三哥的安排,”傅侗文讓她先不要說話,“我讓翰二爺帶你回去,還會給你一封信,你到了北京,見到辜家小姐,把信給她。”

“幼薇姐?”

“對,她結婚後,要跟丈夫去法國做外交官。你自幼和她要好,其實不用三哥的麵子,你和她的交情也足夠了。”

傅侗文把準備好的信,遞給傅清和:“信裏有張支票,你連信一起給辜家小姐,她會幫你處理好一切。隻是清和,你要好學一點,長久在那裏居住,是要學法語的。”

他看向沈奚:“這一點你嫂子是榜樣,她的英語就是到紐約學的,不過半年時間。”

“逼一逼自己就好,”沈奚附和他的話,“生活所需的東西,學得很快的。”

傅清和點頭。

遠嫁過一次的人,對背井離鄉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並不會過於忐忑,隻是擔心連累傅侗文:“若是他們找三哥……”

“三哥是應付不來的人嗎?”他反問。

傅清和搖搖頭,她最信任的就是他。

“你沒問題吧?”傅侗文看那位戴眼鏡的仁兄。

“小事情,”對方說,“明天我定了日程,電話給你說。”

“好。”

“我說,沒正事了吧?”旁觀的少爺們都等得急了,其中一位直接去廚房端了新菜上來,“快,快,我們是來吃喜酒的。”

“沒放香油呢!”譚慶項拿香油瓶追上來。

譚慶項咕嘟咕嘟倒香油,另外一個自力更生開紅酒,技術太差,萬安瞧不下去了:“七爺,您交代一句就好,別糟蹋我們家三爺的好酒了。木塞爛了,回頭怎麼收啊。”

“嘿!爺我替你幹活,還被你教訓啊?”

大夥笑。

開了紅酒,傅侗文親自給在座的人倒了一點:“昨晚喝得多了,今夜就這樣吧。”

“那不行,”不滿的人擼起袖子,“來,有好酒都上來。”

“他身體不好,要少喝。”沈奚脫口而出。

“嫂子別急,他不能,我們能啊。”

在笑聲裏,戴眼鏡的仁兄舉了杯,對沈奚敬酒:“今日也隨侗文這裏的輩分,叫你這姑娘一句嫂子。”

“叫三少奶奶,這個好聽。”傅侗文剝著鹽焗花生,隨口道。

沈奚在桌下踢他的皮鞋,他咬著花生米,躲閃開。

“好,三少奶奶。”

沈奚端了酒杯,立身和她碰杯,她剛要喝,被對方壓下杯口:“嫂子喜歡珍珠?”

沒來由的一句,她今天並沒帶任何首飾。

沈奚不太放心地摸了摸耳垂,也是空的:“嗯,是。”

“這樣啊,”傅侗文右側的人擊掌,大笑,“找到源頭了。”

“我就說,一定是為了女人。”

沈奚越發莫名,偏傅侗文鎮定自若,啪地一聲輕響,捏破花生,一低頭,笑著剝。

搞什麼名堂?

“嫂子是不知道,咱們傅家這位三爺,過去兩年把北京城能見到的、值錢的珍珠都收走了,”有人為她解惑,“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卑劣至極啊!”

“我們都知道,是為了個女人,”戴眼鏡的仁兄接話道,“今日得以解惑,死也瞑目。”

“那萬一不是我呢……你們不是問壞事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嫂子。”

“前些日子我在北京,問過徐老四,他說了,當年在廣和樓的送錢局裏,嫂子就露麵了。”

傅侗文喝紅酒,吃花生,好不自在,任他們追溯過往。

沈奚臉皮薄,默默地喝了兩口紅酒,在大夥你一句我一句裏臉愈發熱。這些男人都比她大不少,一口一個嫂子叫得順,拿著珍珠的事說,你來我往地逗他們。

最後傅侗文拍拍手上的細碎:“差不多就可以了,也就今日不和你們計較。”

“三哥這是護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