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著宋達,擰著眉毛:“可還有其他特征?”

宋達忙道:“有,有的,那,那人的佩劍,據說叫知我。”

鹿坪內突然冷了許多。

謝飄渺轉身,卻看到自家師父臉上掛著寒霜。他一怔,剛要開口,卻看到元修顫顫地開口:“元玄,楊元玄,哈哈,知我劍,哈哈,楊玄元的知我劍,我那好師兄的佩劍,怎麼落到一個冒牌者的手裏?飄渺,你說,我該不該去看一看,這冒牌者到底是誰。”

謝飄渺皺了皺眉頭:“師父,我那位師伯都已經死了六百多年了,這冒牌者自然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嘿嘿,敢拿著我師兄的劍?便是找死。”元修臉色陰沉,看來是真怒了。

謝飄渺歎了口氣:“師父誒,也許是冒名頂替的呢?師伯的墓,不是在後山麼,難不成裏麵埋著的不是師伯?”

元修看了宋達一眼,見宋達也是一臉發懵,便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大概是吧,既然是冒名頂替,那飄渺啊,你看著將他收拾了吧。我倒要看看,這個冒牌者手裏的劍,嘿嘿,是不是我師兄的那把劍。”

他一個人低頭冥思,似乎陷入到了追憶之中。

謝飄渺看著宋達,臉上十分不耐:“你就回去告訴武契,我天柱會派人去看看究竟。”

宋達還要說什麼,卻被謝飄渺那碾壓螞蟻一般的眼神嚇得連忙拱了拱手,狼狽離開。

他生怕對方不耐煩之下將自己順手殺了。

目送對方離開,謝飄渺依舊擰著眉頭,他看著一旁的弟子:“廣名,你和你師弟廣成一起去看看。”

他頓了頓,又道:“帶著洞察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天柱派的弟子。若不是,就殺了吧。”

廣名拱手,旋即突然頓住:“師父,對方什麼實力?萬一……”

謝飄渺解下懷裏的一枚玉佩:“這攝魂玉便是元嬰遇見了也要小心應對,區區一個冒牌者,難不成還真元嬰期不成?趕緊去吧。”

廣名便不敢說話,急忙接過攝魂玉,拱了拱手轉身就離開。

謝飄渺轉身,見自家師父兀自憤憤不平,便忙安撫:“師父誒,弟子已經吩咐你徒孫們去查看究竟了,想來和快就會有結果。”

元修點頭,蒼老的臉上有些疲倦。

但旋即,他又想到什麼:“我去你師伯那墳前看看去,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謝飄渺點點頭。

他便隨著自家師父一起,往後山去了。

後山,知罪淵,這是昔日天柱派流放弟子的場所。

一些叛出天柱的弟子,窮凶極惡之輩也會被天柱派追捕回來關押在此地。

隻是六百年來,卻沒幾個天柱逆徒被關在這裏的。

自從一百年前杜靈明死在這裏後,知罪淵便成了一處荒地。

隻是這入口處,卻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墓。

上麵隻有楊玄元之墓五個大字。

元修和謝飄渺站在墓前。

元修眯著眼,卻沒有上前。反倒是讓謝飄渺環顧一圈,看看有無異常。

謝飄渺轉了一圈,對元修道:“師父,沒有異常,也無人動過。”

元修閉上眼,歎了口氣:“是我多想了,總以為我那天資卓絕的大師兄會死而複生,嗬嗬,看來是我多想了。”

謝飄渺默然,許久道:“想必是師父又想起師伯了。”

元修點點頭,接著便轉身離開,身影有些莫名蕭索。

謝飄渺卻轉過身,擰著眉頭看著那墳墓。

雖是看暮,眼睛卻落在墳前。

那一片土上,分明有一個凹陷。雖然被後來的沙土掩蓋了痕跡,但謝飄渺卻記得,此地百年前還插著一把劍。

那把知我劍。

如今連劍鞘一並消失不見了。

到底是誰?

謝飄渺臉上有些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