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彬起身,忙抬手:“原來是禦獸閣的幾位師兄,你們這次來是為何?”
“為何?”為首的那個,是一個眉毛長如柳枝的小老頭,他麵露苦相,又帶著怒氣,看起來仿佛廟裏的泥塑天王,“我聽說有那該死的龍天源餘孽,就過來看看。怎麼,你何胖子不歡迎我?”
何玄彬皮笑肉不笑:“怎麼不歡迎,你張邦虎禦獸無雙,自然是一個極好的助力。隻是我不明白了,你原本在天界呆的好好的,沒有掌門的命令,也沒有大師兄的召喚,怎麼會匆匆得了消息就下界來了?”
張邦虎挑動兩條長眉:“自然是有人叫我們來的。”
何玄彬掃了蔣勳一眼,後者閉上眼睛,悠然於物外。他無可奈何,隻得咬著牙道:“看來,你們不服大師兄久矣啊。”
“豈敢豈敢,”張邦虎的兩條眉毛仿佛風吹一般抖了起來,“不過是急著追拿餘孽,失了分寸,等後麵完事了,自然會去給大師兄賠個不是。”
何玄彬陰沉沉地笑著:“看來你們已經想好了,既然如此,還對我說什麼,去就是了。”
張邦虎拱了拱手。
幾個禦獸閣的弟子匆匆來了,又匆匆離開。
莫高和徐符初見狀,也轉身離開了。
何玄彬坐在那裏,嘿然一笑,扭過頭看著老神在在的蔣勳:“二師兄,可以啊,你這一招禍水東引,怕是過不了多久破界就要亂起來了。”
蔣勳哼了一聲,語音抬到了屋頂:“師弟,不著急,慢慢看,後麵還有好戲。”
何玄彬轉過身,看著門外,隻是歎了口氣:“我怕是連你自己都要栽進去啊。你以為,大師兄為何不敢靠近非人間?”
蔣勳睜開眼:“為何?”
何玄彬斜蔑著眼:“因為那裏麵有一個江老二,他可是最難纏的那個。”
蔣勳眼皮子挑了挑,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是那麼保險。
但他兀自不肯鬆口:“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藏頭露尾的家夥罷了。”
何玄彬不想和蔣勳說話,他知道,自己這位二師兄,也就這樣了。難怪一輩子比不過大師兄,這點小心思,任誰都能看出來。
無怪乎無論天柱派的許廣名,還是天宗禦獸閣的張邦虎,沒有一個想和他說話的。
這算計擺在明麵上,既得罪人,又不落好,還洋洋得意自以為是。嗬嗬,就憑這些想要扳倒大師兄,當真以為自己很厲害?
怕是大師兄被安排在東海城的真實目的,師尊都沒有給眼前這位二師兄說過吧。
想到這裏,何玄彬便道:“既如此,二師兄你在摘星樓好好呆著,我去江城湖看看。”
說完,他便一甩袖子,徑自離開。
蔣勳看著何玄彬的背影,發出冷笑:“你讓我呆著,我便呆著?”
他起身,卻沒有去樓外,反而是去自己的房間裏。
隻是不一會兒,宋達便匆匆走了出來,徑自朝江城湖飛去。
……
湖麵上,姚樂坐在大魚的頭頂上,提著一根竹竿吊著大魚怪的肉須,自己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他剛去帶著大蠢魚到漢河底下把窟窿填了,如今回來以後,便覺得甚是無聊。
偏江老二打發他到湖麵上等今日來的客人。
這大白天的除了天宗弟子哪還會有別人來?
他打了個哈欠,抬起頭時,卻見遠方飛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