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內,何玄彬與蔣勳分別坐在左右正座上。
右側前兩個座位上,坐著天柱派的兩名弟子。
左側則是悶不吭聲的鄧玄乾,他正打量著對麵的天柱弟子,又將目光落在蔣勳身上。
這位二師兄如今倒是一本正經地坐著,似乎眼前的兩人突然到來與他無關。
何玄彬看了看蔣勳,心裏嘀咕這位二師兄又搞什麼幺蛾子,卻還是一臉微笑地對著兩個金丹期的天柱派弟子道:“兩位遠道而來,沒提前做好準備,略有些茶水勉強可喝,見諒,見諒。”
兩位天柱派的弟子也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回話。
他們也察覺出此時空氣中彌漫的詭異氣息。
此時,徐符初給在座的幾人都沏了茶水,之後,又站在何玄彬的一側。
何玄彬拿起茶碗,喝了口茶,茶碗剛一離開嘴邊,便轉過頭問:“兩位這麼稱呼?”
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坐著的是略瘦的青年,見何玄彬問話,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是許廣名,這位是我的師弟,鄭廣成。”
何玄彬點了點頭,他看過去。
略瘦的青年,眉宇間有一股子淡然出塵的感覺。旁邊的那位,似乎還在紅塵中,不過尋常人物。
他不動聲色放下茶碗,又掃了蔣勳一眼,略略思考,便道:“兩位來此,想必也是想知道那楊玄是不是真的天柱派叛徒,不知你們是否已經有方案,畢竟江城湖藏龍臥虎,兩位不過金丹,怕去了也不安全。”
他心裏揣摩二師兄蔣勳的打算應該就是要天柱派的人去非人間找事,不論這兩人死活,天柱的那位謝飄渺都不會坐視不管。
好一步臭棋,當真是要攪得破界都不得安寧。
二師兄啊二師兄,你還做了什麼?
他在那裏思量著,對蔣勳的眼神更加的不善。
蔣勳卻無視他,許廣名和鄭廣成還沒有開口,他就笑著說了一句:“畢竟還是要去看看的,不如讓我家玄乾師弟和你們一起去?”
何玄彬掃了蔣勳一眼,不免大為頭疼:這個二師兄,想鬧事麼?
鄧玄乾不說話,隻是看了看對麵坐著的兩人,一雙丹鳳眼眯成一條線,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廣名將一切看在眼裏,便隻是笑道:“那最好不過了,我們去了,也不會貿然得罪江城湖那邊,但畢竟師父有吩咐,到時候自有安排。”
蔣勳拍手:“如此正好,不如現在就去?”
何玄彬咳嗽一聲:“先容我安排一下,為兩位接風洗塵?”
許廣名笑著起身:“卻是不敢多叨擾你們,畢竟師命難違,早去早回吧。”
蔣勳起身:“既如此,玄乾師弟你隨他們去吧。”
鄧玄乾看了他一眼,過一會兒緩緩起身。他不發一言,卻跟著許廣名與何廣成一起走了出去。
何玄彬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
蔣勳又坐在座位上,隻是臉上掛著微笑。
兩人如兩尊石像一般立在那裏。
連帶著,何玄彬一旁站著的徐符初也如雕塑一般,一語不發。
過一會兒,卻又有人走了進來。
是莫高。
見兩人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先是怔了怔,旋即對何玄彬拱手:“何師兄,有幾個師兄來了。”
何玄彬皺起眉頭,他沒有看著徐符初,反而對著蔣勳問道:“這次又是誰?”
“是我們,”一個人說這話踏進大廳來。
他身後跟著幾個天宗弟子,俱都是長袍裹身,隻是胸口處卻繡著一個獸頭。三人腰間,則各自掛著一個牛皮袋子,袋子鼓鼓的,不知裏麵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