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湖上,張邦虎有些騎虎難下。
看下方小山一樣的大魚怪,還有那個懶洋洋的妖皇餘孽,他隻覺得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
姚樂則頗有些無聊。
他仰著頭,看著上麵幾個天宗弟子,撇撇嘴:“你們到底想幹嘛?要沒事趕緊離開,我還要曬曬太陽睡會兒懶覺呢!真掃興!”
張邦虎聞言,臉上紅了一大片。
然而他卻頗有些忌憚,不敢輕易發作。
許廣名、鄭廣成二人則踩著紙鶴停在遠處,他們兩人看著上方的天宗弟子,又看了看下方踩在魚怪頭頂的姚樂,便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畢竟天宗是外來的入侵者,雖然如今勢大,但天柱派也不服他。
鄭廣成眯著眼,悄聲對許廣名道:“師兄,這天宗弟子怎麼看起來仿佛虛有其表?”
許廣名一臉淡然:“別總想著他們一個個都十分厲害,忘了師父當時怎麼評價的?天宗不過二三子,嘿嘿,那武契算一個,這裏麵那個胖子何玄彬算一個,其他的,不值一提。”
鄭廣成剛要說什麼,卻看到又一道金光落了下來,卻是一個胖乎乎的天宗弟子。
宋達眯著眼,見眾人僵持不下,心裏便想果真如二師兄說的那樣,這些人隻會嚷嚷,不撩撥撩撥是不會動手的。
他先是斜著眼看向何玄彬,見他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便知道這何胖子今日是不想插手的。這也和二師兄想的一樣,對於禦獸閣,何胖子一點好感都沒有。
當初何胖子金丹被廢以後可是被禦獸閣的弟子們連番嘲弄,這仇恨可是到現在都沒有消解。
想到這些,宋達的眼珠子轉了轉,便嘿嘿一笑:“怎麼,在這裏嘮家常呢?”
他又看向張邦虎:“邦虎啊,下麵是不是先前那龍天源的餘孽?怎麼不見你們動手啊?”
張邦虎對他也沒好臉色:“我禦獸閣行事,不需要你們浮雲殿的人隨意評論。宋達,你來做什麼?”
“來打氣助威,”宋達眯著眼笑得臉上翻出肉浪,“二師兄怕有些人故意攔著你們不讓你們收拾昔日餘孽,便讓我過來看著他。”
雖沒有明說,但在場的天宗弟子都知道他所指的就是何玄彬。
何玄彬摸摸鼻子,卻不說話。
他打定主意,就要看看這些不服管教的禦獸閣弟子到底能丟人到什麼程度。
另外,順便也探探底。
大師兄雖然對江城湖諱莫如深,但從芸芸那裏,他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當初大師兄初次到江城湖時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近些年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也多少知道些事情。
但更多的,還是謎。
非人間裏的幾個人,除了黎陽是昔日天傾之前的破界人,譬如楊玄、姚樂、江彷,來曆都不明。
楊玄雖說是看似天柱派棄徒,但很久前也查過,天柱派沒有楊玄這人。但若說楊玄是昔日的楊元玄,又有些滑稽。畢竟那位元修的師兄,早死了幾百年了,縱然死而複生,也不是這般年輕模樣。
姚樂就更不用說了,多少和昔日妖皇龍天源有聯係,但看起來似乎又有區別。畢竟當初的妖皇,可是一頭虎妖。這姚樂麼,怎麼看都像是貓妖。
至於江彷,嘿嘿,大師兄都猜不出他的來曆。
想到這裏,何玄彬便向後傾斜著身子,一隻手在門板一樣的劍身上撐住自己這一身肉。他抬抬手,劍飛得更高了一些。
打吧,打一場大家就都安生了。
姚樂見了,登時樂了,便坐在那裏打著哈欠:“何胖子,你家這些個師兄弟不服你啊。”
張邦虎冷著一張臉:“你個孽畜,在這裏胡言亂語。當真以為我不敢收了你?”
姚樂翻了翻白眼:“狠話誰不會說,想來就來啊。”
宋達在一旁拱火:“邦虎師兄,這妖孽如此囂張,若是我,可不會忍。”
張邦虎斜著看了他一眼:“那你上啊。”
宋達笑而不語。
末了,他嘟囔一句:“你們這麼多人,怕他一個小妖王?”
張邦虎權當沒有聽見。
姚樂又懶洋洋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