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樂也瞪大眼睛:“以前的楊玄這麼厲害麼?這,這簡直就是在作弊!”
烏鴉則頗為感慨:“天柱派的玲瓏珠就是作弊,當年我們世家曾不服天柱派的地位,多次上門討教,嘿嘿,全敗在這無敵的玲瓏珠下麵。別的不說,但就這青色屏障,打破一層還有一層,打破一層還有一層……嘿嘿,隻要裏麵的人真氣沒有耗幹淨,任憑我們什麼手段就破不開這烏龜王八殼子。當年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他越說越興奮,張開翅膀咧著嘴嘎嘎笑著:“現在嘛,該他楊玄自己體驗這種憋屈了。”
黎陽掃了他一眼,調侃道:“你這算不算幸災樂禍?自己打不過,樂得別人也如此?”
烏鴉懶得理他,隻是興奮地看著場內。
楊玄揮劍,臉色沉重到仿佛在生死絕路艱難求活,他手中的劍光越來越快,然而,五隻仙鶴來回啄他,那鋒利的長喙竟比他預想的還要難對付。
更何況,青色屏障裏的虛影,還在不緊不慢地打開錦囊捏著符紙。
看樣子,他那錦囊裏的符紙,要多少有多少。
該死的!
讓我劈你一劍多好!
楊玄咬著牙,渾身的劍氣漸漸有往青色發展的狀況。
隻是他終究缺少一個門徑,又被這些仙鶴死死壓製著,一點辦法也無。
唳!
又有兩隻仙鶴飛了出來。
這下,楊玄徹底招架不住了。
被七隻仙鶴一起啄著,劍光中處處都是漏洞,隻是幾息,他便被其中一隻仙鶴一翅膀扇飛到演武場外。
楊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地上,抓著知我劍,臉色十分難看。
那些仙鶴一個個飛回到虛影手中,變成七隻紙鶴。
虛影就站在那裏,看著楊玄,不喜不怒。
江彷捋捋胡子,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楊玄又邁入到演武場裏。
他隻得又喝了一杯茶。
這一次,楊玄又敗了,比上一次還要快。
他還要再入場,卻被江彷攔住了:“到此為止,到此為止,你心亂了。”
楊玄瞪著他,手中的劍大有朝江彷身上戳幾個窟窿的架勢。
江彷白了他一眼:“癡兒,他是你,你不是他,他手中無劍,心中劍氣縱橫,你呢,你的劍在手中,卻不知你心中劍意有幾分?”
楊玄陷入到思索。
這時,江彷便匆匆擺手:“先去閉門思考吧,明日再來,明日再來。”
他一揮手,將眾人全都趕走了。
這下,他方才鬆了口氣,低著頭,將那隻腳從鞋子裏掏出來。見黑氣依舊隻是維持原樣,沒有肆虐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
“這群小王八蛋,也不知道心疼老子。”
他看著手中的茶,破無語的搖搖頭。
身邊,莫傲坐著石椅突然現身,他看著場內漸漸消失的楊玄虛像,又看著把鞋重新穿上的江彷,神色平靜:“養魂茶險些失效嗎?”
“小意思罷了,”江彷搖搖頭,“隻要動作不太大,養魂茶還有效果。”
他也看著場內漸漸消失的虛像,苦笑著搖頭:“既然當初你我都同意收留他們幾個的殘魂,必然也要跟著承擔他們的因果。楊玄算一個,姚樂算一個,老烏鴉和黎陽又何嚐不各算一個?”
他看向莫傲:“你莫傲不也算一個麼。”
“最大的因果是你吧,”莫傲坐在那裏,很是平淡,“雖然我很久不出現一次,但也不代表我不清楚,這一切事情的源頭在哪。”
“所以我才要付出代價。”江彷搖著頭,苦笑。
莫傲看著他。
他又看著空中懸掛的那本書,還有書裏坐著大快朵頤的以津真天,許久,方才慢慢地說:“有時候,有些真相,還是不要知道太早。”
“知道太早了,會忍不住發狂。”
他看著江彷,神情複雜:“若沒有你,或許沒有今天這般情景。但也因為有你,才有複活她的希望。江彷啊江彷,我都不知該用哪種情緒一直對你。”
江彷擺擺手:“不需要糾結,我又不值得憐憫。”
他坐在那裏,低著頭,突然嘿嘿笑著:“何必憐憫我呢,何必在意我的情緒?畢竟我是來贖罪的,隻是力有不逮,隻好一步步來。”
他捋著胡子,又慢慢飲了一杯茶:“但願,但願他們能早點成長起來啊。”
莫傲看著書裏的以津真天,又回想起那個仍隻能存在睡夢中的小姑娘,一時間也不願說話了。
他何嚐不也是在贖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