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在懷裏睡了。文竹迎上前,還沒開口。
“不要再等了,快上車吧,再等月亮都要升起了。”
“咱不同路呀?”文竹身邊又過去一輛的士,依然滿載。
“上車不就同路了,天羽還病著呢。”
一語中的,上車就是同路人。文竹看看天,夜幕悄悄撒網,風沒有停的氣息。女兒還在懷裏,病反複昨辦?手臂此時也酸疼起來,關鍵時行關鍵事,文竹抱著女兒上了車。隻是無功不受祿,文竹有點不好意思。心中甚是感激,人情是欠定了。
望著反光鏡中的杜鵑,換了一身紫色的套裝,內襯米黃色高領羊絨衫,掛根水晶項鏈,別有一番韻味。文竹一言不發,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懷裏的女兒,鄧麗君的歌輕輕縈繞耳邊。
杜鵑也不語,不時從反光鏡中瞧瞧文竹,戴一付金絲眼鏡,中分,鐵青的下巴,書生意氣。偶爾相視,一笑而過,知足矣。城中的路實在擁堵,走走停停,到天成花苑近六點。
文竹抱著女兒上樓,董梅的電話催來了,文竹沒接,卻把天羽吵醒。對著爸爸說了句悄悄話:“杜阿姨真美,長大以後我要做白衣天使。”
文竹沒應答,心大概落車上了。見董梅開了門,就直接進去。女兒嚷著要媽媽抱,董梅接過去親了又親。開飯嘍,董梅麻利地擺好飯菜,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杜鵑沒撿著文竹的心,撿到一本《圍城》,那是文竹故意落在車上的。人去車空,心也空落落的。付出的與得到的不等價,但有人心甘情願。杜鵑五點就可以下班,但心隱隱約約給人牽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感情是謎,曲曲折折,一言難盡。
女兒纏著要跟媽媽睡,董梅無可奈何地看著文竹,文竹知趣地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上床前,文竹總要鍛煉半小時,雷打不動的定律。一是增強體質,二是磨練毅力。剛開始有點困難,習慣了就一樣。每天不練一下,身子骨還癢癢,總覺得缺了什麼。練了吧,就舒心多了。
完畢後,時間尚早,文竹便上網瀏覽一下,無勁;翻書看幾頁,無趣。反常必有情況,暗潮在血管裏流動,表麵見不著真相。還是洗洗早點睡吧。
文竹輾轉反側,不能入眠。腳伸出被窩,涼了再縮進來,反複幾次,仍無濟於事。文竹索性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無任何提示。一團亂麻裏理頭緒,越理越亂。就像清晨某些人心急火燎找襪子,找了半天,結果襪子在自己手中。
文竹知道問題在己,羊毛就在羊的身上。窗外的風沒有消停,夜靜更勁,隱約傳來野貓的叫聲,一聲比一聲煩人。文竹迷糊中睡去。半醒半夢之間,文竹隱約感到火山噴發,也沒在意,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清晨,六點不到,文竹準時醒來,見褲衩濕了,一股青蠶豆氣息,很是害羞,趕緊去衛生間做功課----洗褲衩。睡眼朦朧的董梅推門而入,不避嫌坐在馬桶上,“噓”聲響起,估計憋了一夜,有點急。
“老公,你幹嗎?”董梅嗅到了男人荷爾蒙的氣息。
“褲衩髒了,洗洗。”文竹躲不過這一劫,往實裏說。
“洗褲衩?哈哈,是不是跑馬了?昨晚蝦吃多了吧!”笑聲裏透著嘲弄。
“嗯,是蝦吃多了。”理虧的文竹見台階就下。
文竹感覺身後有東西在輕輕的拂動,便順勢扭了一下頭。隻見董梅用手輕輕地撩他,文竹不傻,抱起了董梅。
窗外狂風驟雨,花落知多少。
“老公,你真行啊!”董梅從心底裏誇到。以後有空,董梅就去菜場買蝦。
文竹沒言語,對著鏡子秀了一下自己的胸肌,鍛煉大有好處,精力旺盛如初。眼神中卻有一絲慚愧從鏡邊滑過,因為剛才忽然想到了杜鵑。
董梅沒察覺,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銷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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